踏云驹的蹄铁已被山道碎石磨得发亮,林霄伏在马背上,胸口的三龙佩烫得几乎要嵌进皮肉。风灌进他的玄铁龙铠缝隙,带着青阳城方向飘来的血腥味,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了滚烫的砂砾。身后的玄阳子和阿璃也快撑不住,玄阳子的宗袍下摆被邪力灼出大片黑痕,阿璃的九尾只剩两道能凝聚狐影,符囊里的幻术符也所剩无几,可没人敢放慢速度——青阳城的哭喊声、武器碰撞声,已顺着风传进耳朵,那是家园正在被践踏的声音。
“快!再快一点!”林霄猛地夹紧马腹,踏云驹发出一声嘶鸣,速度又快了几分。山道尽头,青阳城的轮廓终于清晰,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脏骤停:南城墙已塌了大半,暗黑色的邪雾从缺口涌入,无数道邪甲士兵如同蚂蚁般顺着缺口攀爬;城墙上,风清扬带着仅剩的五十名凌霄宗弟子,用身体挡住缺口,玄铁剑已崩出数道缺口,不少弟子的手臂被邪骨刀刺穿,却依旧死死抓住剑柄,不肯后退;城下的空地上,药尊拄着丹炉,将最后一瓶“解邪生肌膏”洒向伤员,淡金色的丹力与邪雾碰撞,却只勉强护住一小片区域。
“龙君!你敢!”林霄的怒吼声穿透战声,他纵身跃下马背,龙脊枪的金红炎光暴涨,“圣境巅峰?三龙阳炎斩!”光刃如同惊雷般劈向缺口处的邪甲士兵,十数名士兵瞬间被净化,尸体在阳气中化作黑烟。风清扬看到林霄,眼中瞬间亮起光:“林霄大人!你可回来了!龙君在城主府!他要抓念安!”
林霄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,他没时间回应,纵身跃过城墙缺口,朝着城主府疾驰。沿途的街道上,百姓们在士兵的掩护下朝着地下密室撤退,老人们抱着粮食,孩子们躲在大人身后,偶尔有邪甲士兵冲进来,就被殿后的士兵用身体挡住,玄铁枪刺穿士兵的同时,自己也被邪骨刀劈中,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。
“让开!”一名邪甲小统领拦住林霄的去路,邪骨刀带着邪雾直逼他的丹田。林霄侧身避开,龙脊枪反手刺出,枪尖穿透小统领的邪甲,阳气顺着枪身涌入,小统领发出一阵惨叫,身体快速干瘪。林霄拔出长枪,枪尖的炎光溅在地上,将残留的邪雾灼成白烟,继续朝着城主府冲去。
城主府的前庭已变成一片火海,十头蚀魂玄豹正围着林清月和五名治愈弟子。林清月抱着昏迷的念安,淡绿色的治愈龙魂在身前凝成光盾,光盾已布满裂痕,玄裙上沾着不少黑血,显然已支撑了很久。“清月!”林霄纵身跃到她身边,龙脊枪横扫,将两头玄豹逼退,“念安怎么样?”
“念安被邪力震伤了心脉!”林清月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将念安递给林霄,“药尊前辈说,只有龙元珠能救他!龙君在密室门口,他要抓念安去献祭!”
林霄接过念安,小家伙的小脸苍白得像纸,龙晶从怀中滑落,滚到地上,晶面泛着微弱的蓝光,显然已快撑不住。他将龙元珠按在念安眉心,淡金色的阳气顺着珠体涌入,念安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,却依旧没醒。“你带念安去地下密室!我去挡住龙君!”林霄将念安交给林清月,转身朝着密室方向跑去。
密室门口,龙君正用邪骨杖抵住药尊的咽喉,老药师的左臂已被邪力染黑,却依旧死死挡在密室门前:“想抓念安?先踏过老夫的尸体!”龙君冷笑一声,杖尖的邪力又进了几分,药尊的嘴角溢出鲜血:“老东西,本尊看你能撑多久!”
“放开他!”林霄纵身跃到两人之间,龙脊枪直逼龙君的面门。龙君急忙松开药尊,用邪骨杖抵挡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两人同时被震退。药尊瘫坐在地上,对着林霄虚弱地喊道:“密室里有‘地脉阳阵’!能暂时挡住邪力!念安的龙晶……能引动阵的阳气……”
龙君站稳身形,邪甲上的暗紫色邪纹泛着冷光:“林霄,你以为回来就能救得了他们?本尊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念安,是你手中的三龙佩!”他猛地将邪骨杖插进地面,暗黑色的邪雾从地面涌出,十数道猩红触须从雾中伸出,直逼林霄的丹田——是界主分身的邪力!龙君竟能借界主的邪力!
“你敢勾结界主!”林霄的眼中满是怒火,他将三龙佩和龙魂玺按在身前,“圣境巅峰?三龙纯阳盾!”淡金色的光盾瞬间展开,挡住触须的进攻。可触须的邪力比之前强了三倍,光盾很快就布满裂痕,林霄感觉胸口一阵发闷,一口鲜血喷在光盾上。
三龙佩瞬间发烫,淡金色的光顺着血迹蔓延,光盾的裂痕竟开始缓慢愈合——是石万山之前注入的阳炎纹!林霄突然想起,离开幽冥潭前,石万山偷偷将一道阳炎纹注入他的龙铠,说“关键时候能救命”,没想到竟在这时派上了用场。“石爷爷……”林霄的眼中满是愧疚,却也生出一股力量,他将阳气催至极致,“圣境巅峰?三龙元阳爆!”
三龙佩、龙魂玺、龙元珠的光同时爆发,形成一道巨大的龙形光体,直逼龙君。龙君没想到林霄还有后手,仓促间用邪骨杖抵挡,杖身瞬间被光体劈断,他被震得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密室门框上,一口黑血喷在地上。“不可能!你的阳气怎么会这么强!”龙君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他挣扎着爬起来,暗金色的邪甲已崩出数道缺口,“本尊不会输!”
他猛地将剩余的邪力全部注入体内,邪甲上的邪纹瞬间亮起,身体开始快速膨胀,竟要强行突破到尊者境!“林霄!今日就让你看看,蚀魂界的力量!”龙君的声音变得沙哑,十数道触须从他背后生出,直逼林霄的三龙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