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门上的蓝光还在扩散，像水波一样沿着裂缝蔓延。苏瑶月的手还贴在门上，指尖发麻。那声音还在她脑子里回响，但她现在明白了——这不是安魂咒，是有人被困住后留下的求救声。
云逸尘一把将她拉开，力气很大，她差点摔倒。
“别碰！”他压低声音，语气很凶，“这门不是唱歌就能打开的。”
慕容雪抱着玉盒往后退了一步，脸色发白：“我的蛊虫快控制不住了，它想往外冲。”
话刚说完，黑虫猛地从盒子里跳起来，撞在玉盖上，“咚”地一声响。她手一抖，差点把盒子扔了。
云逸尘立刻蹲下，在地上画了一道符，手指划破流出血。符画完的瞬间，地面轻轻震动，一圈光晕散开。三人脚下的灵气波动变稳了一些。
“这力量不对。”他盯着石门，“它有意识，而且很痛苦。我们刚才听到的，是它在求救。”
苏瑶月扶着墙站稳，喘了口气：“可它为什么现在才动？”
“因为它等到了合适的人。”云逸尘看着她们，“一个会医术能护心神的，一个用毒控蛊能连地脉的，还有一个练的是九曜真经——专门对付执念的功法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三个加起来，刚好能接住它。”
慕容雪冷笑：“说得容易。刚才那一击差点把我脑子撕开。你要是真行，就别光说。”
云逸尘没争辩，直接盘腿坐下，掌心朝上。
“那就试试。”他说，“我来带头，你们跟着我的呼吸走。吸三下，停三下，呼三下，不能乱。”
苏瑶月咬了咬嘴唇，也坐了下来，坐在他左边。慕容雪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坐到右边，把玉盒放在膝盖上。
三人围成一圈，手指几乎碰到一起。
云逸尘闭眼，开始运功。九曜真经一运转，体内真气涌向胸口，再传到手臂和指尖。他的手掌泛起金光，和石门的蓝光混在一起。
“来了。”他低声说，“准备。”
下一秒，蓝光炸开！
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门里冲出，扑向三人。空气像刀子一样刮脸。苏瑶月闷哼一声，眼前闪过错乱的画面：战火、断剑、跪着的人影……她的鼻子突然流血。
慕容雪更惨，怀里的蛊虫一下子飞出来，顶开玉盖，在空中扭成黑线，发出尖啸。她整个人往后倒，张嘴吐了一口血。
“稳住！”云逸尘大吼，强行提气，掌心金光暴涨，把那股蓝光压回去一半。
但他也不好受。那力量顺着经脉钻进来，每走一步都像针扎，骨头都在响。他咬紧牙关，嘴角渗出血，但手没松。
“听我说！”他声音沙哑，“它不是敌人！它是被封了百年的残念，没人引导就会把我们也撕碎！现在只有一个办法——融合！”
“怎么融？”苏瑶月擦掉鼻血，声音发抖。
“把它的痛当成你的痛，把它的记忆当成你的记忆。不要躲，也不要沉迷。就像给伤者输内力一样，先接住，再化解。”
“你疯了吧？”慕容雪捂着胸口，“谁敢把这种东西往自己身体里引？”
“我不引，你们就得死。”云逸尘睁开眼，眼里闪着金光，“我是中枢，我能撑住。”
说完，他抬手一掌拍在自己胸口。这一下用了大力，肋骨发出响声，一口血喷在地上。
血一落地就燃起来，变成一条细小的光链，连起三人的影子。
“没时间了。”他抹掉嘴角的血，“要么一起活，要么一起死在这里。”
苏瑶月看着那团火，忽然伸手按进自己心口。一阵刺痛传来，她调动月华圣体的灵力，主动迎向那股力量。
一瞬间，她脑子里多了一个声音——不是话，是一种感觉，悲伤、愤怒、不甘混在一起。她没有抗拒，而是放开防线，让那些情绪灌进来。
“我……看见了。”她轻声说，“有个穿灰袍的老头，手里拿着一块碎片……他在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