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感来源于兵工厂正在攻关的“破甲獠牙”-1型火箭筒。陈浩带领一个小团队,开始了紧急衍生设计。
“去掉破甲战斗部,改用预置破片套筒和近炸引信(尝试利用简单的无线电测距原理触发,难度极高,最终大部分改为碰撞引信和延时引信)……或者,直接加大装药,依靠爆炸冲击波和破片进行面杀伤!”陈浩在图纸上飞快地勾勒着,“目标是低速、低空的无人机和直升机!我们称之为‘惊鸟弩炮’!”
这是一种介于火箭筒和原始防空导弹之间的产物,追求极致的生产简便性和成本。由于技术难度和稳定性问题,初期注定效果有限且风险巨大,但这是在没有选择下的选择。至少,它能迫使敌方空中单位不敢轻易低空盘旋,为高射机枪创造更好的射击条件。
三、被动防御与心理建设
除了主动拦截,被动防御同样重要。
陈默下令,对堡垒所有关键建筑的上方进行紧急加固。主要是利用现有的木材、沙袋和废弃金属,搭建具有一定抗砸能力的顶棚或伪装网。尤其是能源区和指挥中心,顶部覆盖层被显着加厚。
同时,一套简单有效的防空警报系统被建立起来。利用堡垒原有的电铃和汽笛,设定了不同的警报信号:长鸣代表空中威胁预警,短促连续鸣响代表即将遭受空中打击,要求所有人就近进入掩体。
陈建国和李秀娟则负责组织非战斗人员进行防空演练。从警报响起到所有人有序进入地下掩体或坚固工事,反复练习,确保在真正危机来临时,能最大程度减少混乱和伤亡。
演练初期,确实有人不以为然,觉得是小题大做。但当他们看到兵工厂日夜不休的火焰,看到士兵们汗流浃背地将高射机枪扛上山头,看到陈浩眼中那无法掩饰的疲惫与紧迫感时,所有的疑虑都化为了认真的参与。
一种凝重的氛围在“守望者”内部弥漫。人们走路的速度更快了,交谈的声音更低了,眼神中除了对未来的忧虑,更多了一份坚定的韧性。他们抬头看天的次数明显增多,那片曾经代表自由和广阔的天空,此刻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。
四、隐形的战线:电子对抗的萌芽
在陈雪的协助下,陈浩的空防项目组还开启了一项更为前沿和困难的课题——电子对抗。
目标是干扰甚至瘫痪敌方的无人机。他们搜集了所有能找到的无线电信号干扰设备,从大功率的民用对讲机干扰器到一些军用通讯干扰装置的残骸。
“我们不需要完全理解他们的控制频率,那样太难。”陈浩对负责此项目的小组说道,“我们要做的,是当发现敌方无人机时,在特定方向,进行全频段、大功率的噪音阻塞!就像用最大的声音在别人耳边尖叫,让他听不清指令!”
他们改装了几台越野车,加装了大功率蓄电池和信号发射天线,构成了移动式简易电子战平台。这些“噪音制造者”虽然粗糙,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,为防空火力争取到宝贵的几秒钟。
夜幕降临,堡垒的灯火在严格的管制下变得稀疏。但在兵工厂、在技术研发中心、在山头的防空阵地上,工作依旧在继续。焊接的火花像是夜空中倔强的星辰,机床的轰鸣是这片死寂末世里不屈的战歌。
陈浩站在一个刚刚完成伪装的防空机枪阵地旁,看着士兵们借着微弱的灯光,反复练习着摇动方向机和高低机,模拟追踪移动目标。高射机枪那修长的枪管在夜色中指向苍穹,带着一种悲壮的意味。
他的“空防计划”充满了各种“凑合”、“山寨”和“可能”,与“鹰巢”可能拥有的正规空中力量相比,显得如此脆弱和可笑。
但这已经是他们能在最短时间内,倾尽所有智慧和资源,为这片天空所能编织出的、最厚重的盾牌。
他知道,这远远不够。他需要更多的时间,更多的资源,更先进的技术……或许,还需要一些来自外部的、渺茫的希望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远方,那是“江东安全区”和“军方安全区”的方向。
天空的威胁,迫使“守望者”将目光投向了自身之外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