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手们只能硬着头皮,在狙击手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威胁下,装填,瞄准,发射!
“轰!轰!轰!”
爆炸声持续不断地响起,那片山壁变得愈发狼藉,焦黑一片。但堡垒,依旧沉默。它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,任由蚊虫叮咬,自身岿然不动。甚至,从堡垒方向还零星地打出几发迫击炮弹作为回应,虽然没能直接命中炮兵阵地,但那精准落在附近爆炸的炮弹,无疑是在嘲笑着林凡的无能狂怒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连个乌龟壳都敲不开!” 林凡猛地一脚踹在车顶的护栏上,坚固的钢管都被他踹得微微变形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呼吸粗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,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,额角青筋狂跳。
焦躁,如同无数只蚂蚁,在他心头啃噬。
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过去一分钟,他的士兵就在陷阱和狙击下多流一分血,他的弹药就在无意义的轰击下多消耗一分,而那座该死的堡垒,依旧像根毒刺般扎在他的眼前,纹丝不动!
他原本计划的闪电般的、依靠绝对数量优势的碾压式进攻,彻底成了笑话。他现在甚至连碰到对方核心防线的资格都没有!
这种失控的感觉,让他回想起前世被背叛、在绝望中死去的无力感,两种情绪交织叠加,几乎要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吞噬。体内那源于战斗系统的狂暴能量,似乎也感应到了他情绪的剧烈波动,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经脉中奔涌、冲撞,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和更强的毁灭冲动。
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!他必须做点什么!必须立刻、马上,撕开这道该死的防线!
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在炮火中依旧沉默的山峦,一个更加极端、更加疯狂的念头,在他被焦灼和怒火填满的脑海中,如同毒蘑菇般滋生出来。
夜袭!
对,夜袭!
夜色会削弱狙击手的视野,会干扰炮兵的观测!他要用他最精锐的力量,像一把尖刀,趁着夜色,撕开这该死的死亡地带,直插堡垒的心脏!
“停止炮击!” 他对着通讯器发出嘶哑的命令,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,“命令部队,原地构筑工事,防御敌军反击。所有‘夜枭’小队成员,到指挥部集合!”
他不能再容忍这种缓慢的、被动的消耗了。他要换上最锋利的獠牙,在黑暗中,给予陈默致命一击!
焦躁的林凡,在正面强攻受挫后,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更加险恶、也更加符合他此刻心境的——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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