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在寂静的指挥所内格外响亮。李营长连惨叫都没能发出,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,便彻底没了声息。
林凡收回脚,看都没看脚下的尸体,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。他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和靴子上沾染的血迹和泥污。
“传令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疯狂,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,“警卫营副营长擢升营长,戴罪立功。所有负责‘黑石崖’区域防务的军官,降一级,罚饷三月。再有不力者,这就是下场!”
“是!林帅!”众人齐声应道,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处理完“内部问题”,林凡再次走到沙盘前,死死盯着那座堡垒。他赖以破局的王牌,一夜之间被人轻易撕碎,连带着指挥系统都受到了羞辱性的打击。这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损失,更是对他权威赤裸裸的挑战和蔑视!
陈默!
这个名字如同毒刺,狠狠扎在他的心头。前世的恩怨,今生的阻碍。他本以为凭借重生优势和战斗系统,能够轻易碾压这个前世的手下败将(他选择性遗忘前世是依靠陷阱和人多势众),却没想到对方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,如今更是给了他如此沉重的一击。
围困?失去了炮兵,对方有自循环生态,围困成了笑话。
炮击?最大的炮已经没了。
难道真要用人命去填那条通往堡垒的死亡之路?
他脑海中闪过前世被至亲背叛、在绝望中惨死的画面,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和不甘再次涌上心头。他不能再等下去了!每多等一天,那个陈默和他该死的家族就可能变得更难对付!他体内那源于“战斗系统”的狂暴力量似乎在蠢蠢欲动,催促着他,毁灭!碾压!
“不能再等了……”林凡低声自语,眼中的犹豫和权衡最终被疯狂和暴戾取代。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上,将代表堡垒的模型震得跳了起来!
“传我命令!”他抬起头,声音如同滚雷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所有作战单位,取消轮休,集结待命!后勤部门,将所有库存弹药分发下去!”
参谋们面面相觑,一名资历较老的副官忍不住开口:“林帅,是否再等等?士兵们连日围困,已显疲态,贸然发动总攻,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什么?”林凡猛地转头,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名副官,“恐怕损失惨重?仗打到这个地步,还在计较损失?我只要结果!我要那座堡垒,我要里面的人,全部死绝!”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几乎要失控的怒火,但声音却更加冰冷刺骨:“陈默毁我重炮,就是断我臂膀!他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?做梦!我还有上千敢战的勇士!我要用他们的血,淹了那座破堡垒!”
“通知下去,明日拂晓,雨势稍缓之时,就是总攻开始之时!所有步兵团队,分成三个波次,给我不计代价,轮番进攻!怯战不前者,督战队就地格杀!”
他盯着沙盘上那座小小的堡垒模型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扭曲的弧度。
“陈默,你喜欢玩阴的?那我就陪你玩阴谋!看是你的乌龟壳硬,还是我的人命多!”
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,整个林凡势力庞大的军营,如同被惊动的马蜂窝,开始高速而压抑地运转起来。士兵们被从湿冷的帐篷里驱赶出来,领取着比往常更多的弹药,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做着战前动员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绝望和疯狂交织的气息。
林凡独自站在指挥所门口,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望着远处在黑暗中如同巨兽蛰伏的山脉轮廓。他的怒火并未平息,反而在压抑中酝酿着更恐怖的风暴。
拂晓,总攻。
他要亲手,将那个带给他无尽耻辱和威胁的敌人,连同他所谓的“家”,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