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他们去了隔壁县收货,结果在大路上,遇到一家人在拦车。
他们本来有些害怕,等靠近之后,才发现竟然是三弟,大伯都惊呆了。
特别是看到三弟妹抱着孩子,孩子还生病了,便赶紧带着她们去镇医院。
结果那边把温度降下来,没过多久,又发烧了,只能让他们去县城。
所以,大伯便让其他人下车,自己带着三弟妹赶往县城。
然后,后面的事情她们就知道了。
“我去把她们接回来,你们在这看着。”
大伯说着,便出门,毕竟他儿子和三弟都还在路上。
大娘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苏父他们,“你们也不用待在这里,人多不方便。”
苏母想了想便道,“那行,我回去煮点粥,三弟妹她和孩子,肯定饿了。”
“那我留下来吧!”
苏佩云想了想道,反正她没什么事。
“行。”大娘点了点头,“留下来帮忙打下手也行。”
安排好后,众人便离开。
大娘则带着苏佩云进入病房。
“大嫂,这次多亏了你们。”三婶看到大娘,激动道,“住院的钱,我们会还的。”
“咱们都是姐妹,钱的事以后再说。”大娘摆了摆手,“孩子现在怎样了?”
“烧已经退了,医生说,还是冰敷的作用。”
她从镇医院离开时,医生给了她几块冰,让她路上给孩子降温。
所以她一路上都没有浪费冰块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
大娘松了口气,然后拉着苏佩云,“她是小云,你还记得吗?”
“三婶。”苏佩云上前,看着三婶,发现她比大娘她们还苍老。
实际上,三婶的岁数比她娘小了快十岁了,显然这些年过得不是很好。
“是小云啊!”三婶也认出苏佩云,有些惊讶,“三年没见,都长这么大了,人越来越标致了。”
三人很快就聊了起来。
“对了,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?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听到大娘的话,三婶顿时沉默起来,苏佩云好奇的盯着她。
“哎!”
三婶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。
她丈夫先是在砖窑厂干活,每天天不亮就下窑,顶着五六十度的高温搬砖坯,汗水浸透衣裳,后背被烤得脱了几层皮;
她就和其他女工一起筛土、和泥,手脚被磨得全是血泡,一天干十几个小时,换来的只有掺着沙子的糙米饭和几块咸菜,根本吃不饱。
更糟糕的是,砖窑厂老板刻薄,经常拖欠工钱,还动辄打骂工人。
前两年,他丈夫干活时被倒塌的砖坯砸伤了腿,老板不仅不给治,还扣了他半个月工钱,让他“能干就干,不能干滚蛋”。
他家好不容易赚的钱最后只能花在看腿上。
他腿伤没好,只能拖着病腿打杂,工钱减半,家里的日子更难了。
那时候,大儿子得了痢疾,没钱买药,硬生生熬了半个月,瘦得只剩一口气。
天有不测风云,砖窑厂因为违规操作被查封,老板卷款跑路,他们一家就此没了生计。
大儿子生病还没好,丈夫腿伤复发,然后三婶也累倒了。
于是,他们只能把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卖掉,用来看病,病好了之后,他们只能租房生活。
但是,他们一直找不到事做,很多活干了没几天,就不要他们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