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四娘点了点头,怀着忐忑不安和万分复杂的心情,来到了伙房。平时,天机道人的生活起居大多是邢四娘负责的。早在三个多月以前,邢四娘就暗中给天机道人的饭菜之中,下了九花百日夺命丹,今天正好是一百天。邢四娘知道天机道人内力深厚,她怕一种毒药不起作用,于是,又在酒杯里下了鹤顶红。
书说简短,几个菜很快炒好了。师徒二人坐在院子里,望着天空皎洁的月光,天机道人心有感触。想起罗公远和赵天远,不禁老泪纵横。邢四娘趁此机会,给天机道人倒了满满一杯酒,自己也倒了一杯。为了以防万一,邢四娘提前就吃了解药,她是怕两个人的酒杯弄反了,误喝了毒酒。
邢四娘站起身来,双手端起了酒杯,递给天机道人:“师父,您老人家不必难过,今天是中秋佳节,花好月圆之夜,咱们应该高兴才对。师父,来,四娘陪您喝一杯。”天机道人接过酒杯,叹了口气:“唉!四娘,你说得对,以后只要有你在,为师什么也不想了。”说着,一扬脖,一饮而尽。
邢四娘又倒了一杯,天机道人又喝干了。刚要喝第三杯的时候,突然双手一抖,酒杯掉在了地上,摔了个粉碎。然后,惨叫了一声,七窍流血。天机道人一双血淋淋的眼睛瞪得老大,只说了一个字:“你……”就再也说不出话来。邢四娘哈哈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,师父,对不起,弟子也是被逼无奈。如果不杀了你,弟子就得死,请您老人家不必怪我,您就闭眼吧!”
此时,天机道人再也支持不住了,“扑通”一声,仰面摔倒在地。其实,邢四娘所料不错,如果单独的九花百日夺命丹,还真毒不死天机道人,现在,两种毒药掺合在一起,任凭他内力再深,也抵抗不住两种毒药的毒性。另外,自从罗公远和赵天远走了以后,老道心情极度悲伤,再加上年事已高,老眼昏花,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徒弟会害死自己,因此,一时不慎,误中了小人的奸计,这才毒发身亡。
邢四娘一看天机道人死了,赶紧跑进屋中,翻箱倒柜,把那本《黄公秘经》找了出来,又从柜子里找到了一把宝刀,名字叫大夏龙雀刀,是上清观的镇山之宝。然后,急匆匆离开上清观,去找胡占奎。等见到了胡占奎,邢四娘把宝典从怀里掏出来,在他面前一晃:“看见没?这就是《黄公秘经》”。胡占奎非常高兴:“四娘,好样的,赶快给我。”邢四娘一笑:“你先把解药给我。”
胡占奎一想:一个黄毛丫头,我就是先给你解药,你也跑不了。不过呢!胡占奎留了个心眼,他身上带了两瓶药,一瓶是真的,一瓶是假的,他就把那瓶假的递给了邢四娘。邢四娘接过来,打开盖子倒出来几粒看了看,又闻了闻。邢四娘从小跟着天机道人学艺,不但学了一身好功夫,而且对医术也十分精通。她用鼻子一闻,就闻出来是一瓶假药。
当下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:“我说胡占奎,你什么意思?你以为姑奶奶是好糊弄的?赶快把真的解药拿出来。”胡占奎显然吃了一惊!心说:这小丫头还挺厉害的!
于是,他把那瓶真的解药拿了出来,哈哈一笑:“哈哈哈,哎呀!四娘,刚才哥哥是给你开个玩笑,这个给你。”说完,把解药扔了过去。邢四娘接过来,打开看了看,又闻了闻,非常满意。然后,把解药和宝典揣入怀中,转身就走。
胡占奎一看邢四娘要走,他可急了:“四娘,你给我站住,快把秘籍给我。”再看邢四娘,转过身来,冲着胡占奎一阵的冷笑:“胡占奎,好你个兔崽子,你不仅强暴了我,还逼我害死了我的两个师兄和师父,这笔账姑奶奶还没跟你算呢!今天咱们就做个了断。”说着话,一伸手从后背拽出了大夏龙雀刀。胡占奎一看邢四娘翻了脸,勃然大怒:“邢四娘,我告诉你,如果识相的话,赶快把秘籍给我,否则,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。”“呸!胡占奎,你少说废话,拿命来!”就见刀光一闪,对胡占奎就下了死手。
胡占奎虽然是血衣老母的徒弟,但这小子是个花花公子,从小就不务正业,没学到多少本事。所以,没过几个回合,被邢四娘一刀劈为两半。邢四娘还不解气,又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,这才解恨。然后,收起宝刀,转身走了。
可是,刚走没多远,就被一伙人给拦住了。为首的是一个年迈苍苍的老太婆,后面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。那个老太婆正是通天教的教主血衣老母,年轻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同乡好友钟离秀。邢四娘大吃了一惊!心说:钟离秀不是在武夷山吗?她怎么跑到这来了?当下就问:“秀儿姐,是你?你怎么到这来了?”钟离秀冷笑了一声:“四娘,刚才你所做的一切,我们都看见了。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?你把我师弟杀了也就算了,居然还把他大卸八块?”“这个?四娘,你知道胡占奎对我做了什么吗?他这是死有余辜!”
还没等邢四娘说完,血衣老母说话了:“邢四娘,不管胡占奎做错了什么事,也得交给我们通天教处置。可你却私自杀了他,这说明你根本就没把我们通天教放在眼里。今天老身就杀了你,为我徒弟报仇雪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