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缝洒进廉价旅馆的房间,珈蓝正用研磨钵捣碎几味草药。艾德蒙蜷缩在床角,小脸苍白如纸,鼻血虽然止住了,但过度使用天赋带来的精神萎靡让男孩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所以,咱们的法师大人,布莱克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台上,手里抛接着一个苹果,这段时间,想好把咱们尊贵的夫人和小少爷藏哪儿了吗?这里只能临时停留,久了容易被人发现。
珈蓝看他嘚瑟的样子,知道他已经有了办法,于是故意不理他,把研磨杵捣得震天响。
哎呀呀,布莱克一个鲤鱼打挺跳下来,看来我们的冰疙瘩是没辙了?他凑到珈蓝耳边,贱兮兮地压低声音:要不要听听本天才的绝妙计划?
珈蓝把一撮月光草粉末撒进药剂,液体立刻泛起珍珠般的光泽。
布莱克突然摆出戏剧般的姿态,右手按在胸前:天牢!
珈蓝的手一抖,差点打翻药剂瓶:你疯了?
布莱克得意地转了个圈,那群追杀者掘地三尺也想不到,他们心心念念要除掉的目标,就关在自家天牢里。
珈蓝终于忍不住把研磨杵砸过去,那是关死囚的地方,戒备森严,你有办法把人送进去?
布莱克敏捷地接住凶器,嬉皮笑脸道:巧了不是?我发小就在天牢当差,还是个不小的头目,我和他从小光屁股长大的交情,一起偷看过守备长女儿洗澡的那种铁哥们!
紫罗兰夫人正在给艾德蒙擦汗的手突然顿住。珈蓝发誓他看到这位贵族夫人的嘴角抽了抽。
你朋友……珈蓝扶额,靠谱吗?
去年这货结婚还是我当的伴郎!布莱克拍着胸脯,他老婆的嫁妆里还有我赞助的二十个金塔纳呢!
最终计划敲定时,珈蓝已经给艾德蒙配好了特制药剂。淡蓝色的液体装在玻璃瓶里,像融化的星辰。
薄荷味儿的,他把瓶子塞到男孩手里,喝完脑袋就不疼了。
艾德蒙小口啜饮着,突然睁大眼睛:甜的!
加了蜂蜜。珈蓝揉乱男孩的头发,心想这可比军部那些苦得要命的药剂强多了。
绕到天牢的后门,这里十分隐蔽,看管的也没有天牢入口森严,阴森的铁门上爬满可疑的污渍。布莱克对着门缝学了三声猫头鹰叫,两长一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