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蕴含了阴阳煞气的独特绣艺,或许就是关键!
整个上午,她都在反复练习和摸索这种新力量的运用,失败多次,却也渐渐摸到一些门道。
午后,她正准备歇息片刻,院门被敲响了。
来的是“雅集斋”的老板,脸上却带着几分焦急和尴尬。
“林姑娘,实在抱歉。”他搓着手,语气忐忑,“您之前那批货……出了点问题。”
林未心中微微一沉:“老板请讲。”
“就是那批衣领袖口……永昌绣庄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是出自您手,赵掌柜直接找上了那几家大户,不知说了什么,那边……那边突然就不要了,还说要追究我们以次充好……您看这……”老板额上冒汗,“剩下的货款,恐怕……恐怕得暂缓了……”
林未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。
赵扒皮!果然还是出手了!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掐断她的财路!
“货呢?”她问。
“还…还在铺子里堆着……”老板为难道。
“拿回来。”林未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,“货款,我一文不会少你的。以后的生意,也不必再做了。”
老板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她如此干脆,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讪讪离去。
很快,几大包做工精良却无处可销的绣件被送了回来,堆在了本就狭小的堂屋角落,像一座无声嘲笑的小山。
奶奶看着那堆绣件,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孙女,愁容满面,却不敢多问。
幽蓝的屏幕上,弹幕一片骂声。
【林氏第29代女 林秀芹】:赵扒皮不得好死!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! 【林氏第22代孙 林崇山】:妈的!跟他拼了!
林未没有骂,也没有怒。她只是看着那堆绣件,又看了看自己绣架上那只孤傲的夜枭。
眼中的光芒,一点点变得冰冷而锐利。
她走到那堆绣件前,翻拣出几条用料最好、做工最扎实的男士衣领。然后,她取来了剪刀,和那枚沉重的青铜绣针。
“未未,你这是……”奶奶惊疑不定。
林未没有回答。她拿起一条深青色祥云纹的衣领,用剪刀小心地拆掉了上面原本吉祥却略显俗气的云纹刺绣。
然后,她穿上线——用的是那日剩下的、混合了微量七彩丝线的特殊丝线。
拈起青铜绣针。
意念集中,体内那缕阴阳煞气缓缓流转,注入针尖。
她落针,在那深青色的衣领上,绣下的不再是祥云,而是一根极其纤细、却透着冰冷锋芒、尾端带着一点诡异赤芒的——毒针!
针尖斜刺而出,仿佛刚刚穿透猎物,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气和不祥的美感!
她一鼓作气,将其余几条衣领上的原有绣纹全部拆掉,绣上了同样风格、却形态各异的暗器图案:染血的柳叶镖、滴露的蝎尾、幽光的棱刺……
每一幅都小巧精致,却都透着一种致命的危险气息,与衣领原本的正式感形成一种极其强烈的、令人心悸的反差!
奶奶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,大气都不敢出。
林未拿起最后一条玄黑色的衣领,目光沉静。
这一次,她绣的不再是具体的暗器。
而是用极细的银线和那蕴含阳煞的丝线,绣了一只极其微小的、瞳孔深处仿佛有赤芒流转的——
半睁的邪眼。
与那紫檀木牌上的图案,一模一样!
她要以这种方式,告诉某些人——
她知道了。 她不怕。 她,就在这里。
绣完最后一笔,她将这条绣着邪眼的衣领,单独放在了一边。
然后,她将其余那些绣着致命暗器的衣领,仔细包好。
“奶奶,”她站起身,声音平静无波,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你去哪儿?”奶奶担忧地问。
林未拿起那个包袱,目光穿过窗棂,望向镇子最繁华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
“去把这些‘次品’……” “卖给真正识货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