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庙内的尸体尚未完全冰冷,洛阳城内的暗流已然汹涌。
次日清晨,端木珩带着一身北邙山的寒露回到府中,弹劾的奏章已如雪片般飞入宫中。
太极殿上,数名御史联名上奏,言辞激烈。
“陛下!端木珩借清查康平旧案之名,大肆调动亲军,夜扰永宁坊,更擅动刀兵于北邙山,致使军民恐慌,其心叵测!”
“臣附议!端木珩与上官玄过往从密,如今更联手行动,分明是结党营私,借案清除异己,意图动摇国本!”
“其所查之案,乃八年前旧事,先帝早有定论。端木珩此番旧事重提,无非是想借机生事,妄图搅乱朝堂,请陛下明察!”
端木珩立于殿中,面色沉静,对周遭的攻讦恍若未闻。他心知肚明,这是武安王府的反击,快、准、狠,意图将他彻底拖入政治泥潭。
龙椅上的少年皇帝目光深沉,扫过端木珩,又掠过一旁眼观鼻、鼻观心的武安王萧煜,最终缓缓开口:“端木爱卿,众卿所言,你有何话说?”
端木珩出列,躬身一礼,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陛下,臣奉命查案,一切行动皆在权限之内。永宁坊搜查,乃为追捕涉及康平旧案的重要人证;北邙山行动,更是得到确切线报,有死士聚集,意图不轨。至于结党一说……”他微微一顿,目光扫过那几名御史,“臣与上官大人,皆为陛下臣子,协力查案,何来结党?若为国尽忠便是结党,那这满朝文武,岂非皆是党羽?”
此言一出,殿内顿时鸦雀无声。那几名御史面色涨红,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。武安王萧煜眼眸微眯,手指轻轻转动着玉扳指,似在思索着什么。
少年皇帝微微点头,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端木爱卿所言有理。查案之事,不可因噎废食。不过,此事也确实引起了一些动荡,端木爱卿还需谨慎行事。”
端木珩再次躬身:“臣谨记陛下教诲。”
端木府书房
“将军,弹劾之事,武安王府是铁了心要泼脏水!”赵睿愤然道。
端木珩坐在案后,指尖正捏着那枚从北邙山带回来的淬毒飞镖。飞镖造型奇特,三棱透甲,镖身泛着幽蓝光泽,显然淬有剧毒,而镖尾刻着一个极细微的、类似狼牙的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