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隔阂(1 / 2)

灯节过后,连府中最迟钝的粗使婆子都察觉到了异样——那对除夕夜还在院中相拥的将军夫妇,如今一个终日沉默不言,一个彻夜辗转难眠。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,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。

这日清晨,檐下冰棱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阶上,声声入耳。上官徽披着素色斗篷立在廊下,望着端木珩远去的背影,他玄色大氅被晨风掀起凌厉的弧度,转眼便消失在府门处的薄雾中。

这已是第四日。他天未亮便离府,夜深方归,未与她言语半句,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。那夜洛水河畔的失态,像根刺般深深扎在他们二人的心头。

她原以为自己早已将那人深埋心底,可却在看到那道白衣身影的瞬间,竟然理智尽失,像个痴儿般追了出去......

夫人...挽梦捧着早膳欲言又止,眼中满是担忧。

上官徽轻轻了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绞紧袖中的罗帕。她忽然想起新婚之夜,端木珩也曾冷着脸挑明他们的婚姻实质,那时她只觉得解脱。可现在,不知为何,她心口却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,空落落的疼。她不怪端木珩生气,换作是谁,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为了别的男人失态。

这几日她曾数次守在他必经的回廊,可每每对上他冷若冰霜的目光,那些准备好的解释便哽在喉间,化作无声的叹息。

晨光渐盛,照得檐下冰棱晶莹剔透,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她伸手接住一滴坠落的冰水,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。

回房吧。

她终是轻声说道,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晨风中。转身时,素色斗篷在青石地上拖出浅浅的痕迹,很快又被新落的霜花覆盖。

廊下只剩几株寒梅静立,在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在无声叹息。

上官徽缓步走回内室,她坐在妆台前,铜镜中映出一张憔悴的容颜。挽梦轻手轻脚地为她梳发,玉梳划过青丝,带起几缕断发。

夫人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...挽梦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
我不饿。上官徽转过头,却见挽梦脸上竟挂着两行清泪,不由怔住:你哭什么?

奴婢是心疼夫人。挽梦用袖子抹了抹眼角,自从夫人与将军上元节赏灯归来,夫人便心绪不宁,茶饭不思......

上官徽摇头轻笑道:傻丫头,别担心,我没事。她从挽梦手中接过那柄羊脂玉梳,温润的玉质触手生凉,你去吧,我想自己静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