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墟阵法启动刚过三天，联盟总部议事厅里还飘着庆功宴剩下的香槟味，墙上的全息投影却把气氛冻得比北极还僵。陆沉刚迈进门，就见欧洲魔法协会的老会长把封渊阵图谱“啪”地拍在桌上，唾沫星子跟着怒吼飞：“都三天了！陆沉少校，你改的阵法到底行不行？北非那道裂缝又扩了半米，再拖下去整个撒哈拉都得给吞成沙漠pLUS版！”
林轩在陆沉身后偷偷翻了个大白眼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吐槽：“刚庆完功就翻脸，这老狐狸变脸速度比川剧绝活还快，不去当演员可惜了。”陆沉没接话茬，径直走到投影前——上面正播着北非裂缝的实时画面，黑雾气裹着魔军残部往外涌，联盟守军的能量护盾都被撞出裂纹了。他指尖滑过投影，调出星图检测的数据流：“裂缝扩是神谕那家伙留的暗能量在搞事，跟我改的阵法没关系。我弄的阵眼还在蓄力加载，最多七天就能彻底稳住，急啥？”
“七天？我们等不起这七天！”美国异能者首领“哐当”一拍桌子站起来，手腕上的能量手环闪着危险的红光，跟要炸了似的，“昨天就有三个平民聚落被魔军偷袭，伤亡超两百人！现在全球抗议游行都快把联盟总部淹了，民众要的是立刻解决问题，不是听你画大饼开空头支票！”他说着点开个人终端，调出份签名文件，“这是二十三个国家联名申请，要求启用原版封渊阵，哪怕付出点代价也值了！”
“代价？”陆沉挑眉，目光扫过文件上密密麻麻的签名，掌心的星图碎片开始发烫预警，“你们知道原版阵法的代价是啥不？上次神谕演示时吸了棵千年古树的命，你们真当就只是吸点花花草草？我用星图把图谱扒得底朝天，启动一次至少要献祭十万名觉醒者的灵脉，而且得是活体献祭，当场抽干的那种！”
议事厅里瞬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非洲部落的祭司脸色骤变，手里的骨杖“咚”地砸在地上：“活体献祭？这不可能！神谕使者说只是吸收自然能量……”“他要是说要杀十万人，你们还会这么上赶着吗？”陆沉直接打断，调出星图解析的核心节点，“看这仨地方，必须接大型觉醒者集中营，用灵脉抽取装置把人的生命力转成能量。上古时期就是玩这套玩脱了，灵脉全干了，人类差点团灭！”
“陆沉少校，你这是危言耸听制造焦虑！”欧洲老会长冷笑一声，掏出个水晶球晃了晃，里面映着封渊阵的模拟动画，“我们魔法协会早推演过了，最多让献祭的人修为倒退几级，哪会要人命？我看你是怕原版阵法启动后，你的功劳被抢了，才故意抹黑吧？”这话一出，不少人跟着点头，看陆沉的眼神里都带了点怀疑的小火花。
林轩气得差点跳起来，指着老会长鼻子喊：“你搁这胡说八道啥呢！沉哥为了改阵法熬了三天三夜，眼睛都快熬成熊猫眼了，会稀罕这点功劳？格局能不能大点！”张建军赶紧按住他的肩膀，沉声怼回去：“会长先生，说话得讲证据。陆沉的星图是上古遗物，检测结果就没出过岔子，你们的推演怕不是漏看了关键数据？”
“漏看啥？漏看你们不敢冒险的怂劲！”美国首领掏出份实验报告拍在桌上，“我们早做过动物实验了，用十只觉醒异能的大猩猩当祭品，成功封了道小裂缝，大猩猩也就昏过去而已！选那些重刑犯当祭品就行，既解决裂缝问题，又清理社会垃圾，这波简直是双赢局！”
“双赢？我看是双输的馊主意！”陆沉终于忍不了了，掌心的星图碎片爆发出刺眼红光，把整个议事厅照得通红，“在你眼里重刑犯就不是人了？他们的命就可以随便造？今天能献祭重刑犯，明天是不是就能献祭老人小孩，到时候也说这是‘双赢’？”他指着投影上在裂缝里挣扎的平民，“我们拼命打架，是为了守护所有人的命，不是为了挑一批‘可以被牺牲’的人当垫脚石！”
联盟主席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叹着气打圆场：“陆沉少校，你的顾虑我懂。但现在情况真的紧急，北非裂缝再扩就要碰周边的核电站了，到时候伤亡是现在的几十倍。要不……我们先找批自愿献祭的死囚试试水？就一次，看看实际效果再说。”
“自愿？在死亡和‘献祭换减刑’之间选，那叫自愿吗？这跟逼良为娼有啥区别！”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主席先生，你忘了三年前的东京裂缝事件？当时为了启动临时封印，强行抽了一千名学生的灵脉，结果呢？要么变成植物人，要么灵脉暴走成了怪物！这种悲剧你还想再演一遍？”
议事厅里瞬间死寂，东京事件是所有人的心理阴影。当时那些鲜活的学生变成没意识的怪物，最后只能含泪处决的画面，谁都忘不了。欧洲老会长脸色难看了不少，但还是嘴硬：“那是当年技术不成熟！现在我们有封渊阵完整图谱，肯定不会出问题，稳得很！”
“行，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啥叫‘稳得很’。”陆沉掏出个人终端连到全息投影，调出段加密视频——这是他用星图回溯的上古影像。画面里，上古修士把无数平民绑在祭坛上，封渊阵启动的瞬间，那些人身体直接干瘪，化成血色能量灌进阵眼，裂缝是封上了，可周围的土地全变成寸草不生的荒漠，连灵脉都成了黑色的死脉。
“看清楚了吗？”陆沉关掉视频，声音里带了点疲惫，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‘解决方案’。用十万人的命换暂时的安稳，然后灵脉枯竭、土地荒芜，人类最后还是得玩完。神谕那家伙就是想让我们走这条路，等我们自己把自己作死了，他再出来收拾残局，当全人类的救世主，算盘打得噼啪响！”
可这铁证也没说服所有人。南美异能组织的代表摊摊手，一副“我很理性”的样子：“上古技术肯定没现在先进，我们可以控制能量输出，少牺牲点人呗。就算死一万人，能换全球安全，这笔买卖血赚不亏啊。”他的话戳中了不少小国代表的心思——他们国家离裂缝近，都快被淹了，哪还顾得上那么多。
陆沉看着这些被绝望冲昏头的人，突然想通了神谕的阴险之处。这货根本不是想直接打垮人类，而是要让人类在绝境里自己放弃底线，互相内斗。就像现在这样，为了活下来，曾经并肩的盟友开始争论谁该当祭品，谁有资格活，这比魔军打过来还可怕。
会议最终不欢而散，联盟主席拍板定案：给陆沉七天缓冲期，要是七天后改的阵法还稳不住裂缝，就启动原版封渊阵，各国出人提供死囚当祭品。走出议事厅，林轩气鼓鼓地踢着墙角的石头：“这些人是疯了吧？真要搞活体献祭！沉哥，咱咋办啊？”
“七天足够了，够用。”陆沉握紧掌心的星图碎片，“我刚才在会上留了手，星图已经定位到神谕留的暗能量核心了，把那玩意儿毁了，裂缝立马就能稳。不过这核心藏在北非裂缝最深处，魔军残部全堆在那儿，进去跟闯龙潭虎穴没啥区别。”
张建军立马凑过来：“我带突击队跟你去！上次昆仑墟没赶上揍面具怪，这次必须补上这票！”艾薇儿也点头附和：“我负责远程支援，我的精神力能干扰魔军的感知，还能帮你精准定位核心。”林轩举着破灵刀蹦蹦跳跳：“沉哥算我一个！我最近练了套雷系连招，秒魔兵跟切菜似的，绝对不拖后腿！”
看着这群无条件信自己的伙伴，陆沉心里暖烘烘的。他笑了笑：“行，咱四人组个攻坚小队，去会会那些魔军残部。但这次行动得保密，要是被联盟那帮人知道了，指定得拦着——毕竟咱成功了，他们的‘献祭计划’就泡汤了，断人财路还不如杀父仇呢。”
当天晚上，四人乔装成普通士兵，悄悄溜上了飞往北非的运输机。飞机上，陆沉用星图绘出裂缝深处的地形图，标满了魔军的布防点：“核心藏在裂缝底的祭坛里，周围有三只领主级魔将守着，还有上百只魔兵巡逻。这些魔将是神谕的死忠粉，实力比之前碰到的强了不止一个档次，得小心应对。”
“领主级又咋样？上次昆仑墟沉哥一刀劈碎深渊核心，这次照样能把它们揍得哭爹喊娘！”林轩挥着破灵刀耍了个花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。张建军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：“别飘！魔军残部被逼到绝路了，肯定会拼命反扑。这次行动主打速战速决，拿到核心就撤，千万别恋战拖时间。”
凌晨三点，运输机在北非沙漠落地。离裂缝还有十公里，就感受到强烈的能量波动，黑雾气跟乌云似的罩着天空，连星光都透不进来，跟拍恐怖片似的。艾薇儿闭眼放出精神力扫描，很快皱起眉头：“不对劲，魔军数量比星图检测的多三倍，而且有股熟悉的能量——是神谕使者的气息！他没走！”
陆沉心里一沉，掏出星图一看，果然在裂缝深处看到个模糊人影——神谕居然没溜，一直在这儿守株待兔等自己上钩！“该死，被算计了。”陆沉咬牙，“他故意留着暗能量核心当诱饵，就是想把我引到裂缝深处，在这里解决我，够阴险的。”
“那咱撤吧？再想别的办法？”林轩有点慌了，神谕的实力他们都见识过，上次昆仑墟要不是陆沉有星图挂，根本打不过。陆沉摇头：“不能撤。现在撤了，七天后联盟肯定启动献祭计划，到时候就真凉了。而且神谕敢在这儿等我，说明他伤还没好透，咱未必没有胜算，拼一把！”
四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狠劲。张建军从背包里掏出四颗能量手雷：“富贵险中求！跟他们干了！”艾薇儿摸出瓶紫色药剂：“这是我调的精神力增幅剂，喝了能让感知范围扩十倍，还能短暂干扰神谕的精神控制，关键时刻能救命。”
陆沉点头，把星图碎片融进破灵刀，刀身瞬间亮起金光：“跟我来，从侧翼绕过去，先解决巡逻的魔兵，别打草惊蛇暴露目标。”四人猫着腰在沙漠里快速移动，跟四只敏捷的猎豹似的。巡逻魔兵虽然多，但智商感人，很快就被他们用无声战术解决了十几只。
可就在靠近裂缝入口时，一道黑光柱突然从裂缝里冲天而起，神谕的声音跟炸雷似的响起来：“陆沉，别躲了，我知道你来了。想毁暗能量核心？没那么容易！”随着他的声音，裂缝周围的沙子开始翻动，无数魔手从沙子里钻出来，眨眼就凑齐了一支魔军队伍，把他们团团围住。
“看来只能硬闯了，开干！”陆沉大喊一声，雷系灵气爆发，跟道金色闪电似的冲向魔军。破灵刀挥舞间，金色刀光劈向魔兵，跟砍瓜切菜似的倒下一片。张建军举着盾牌跟在他身后当肉盾，挡住魔兵的反扑，盾牌上的能量护盾震得嗡嗡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