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沐看了看前方相对“安全”的区域，又感受了一下林凡那近乎油尽灯枯的状态，点了点头，扶着他靠在一棵相对完整的枯树树干旁坐下。
她从储物法器中取出最后几块品质一般的灵石，塞到林凡手中，又拿出一个玉瓶，倒出两枚散发着清冽药香的丹丸，自己服下一颗，将另一颗递给林凡：“回灵丹，品质一般，但能恢复一点是一点。”
林凡没有客气，接过丹药吞下。一股微弱的暖流在干涸的经脉中化开，虽然杯水车薪，但总好过没有。他握着那几块灵石，尝试汲取其中的灵气，速度慢得令人绝望。
“刚才……那光芒……”苏沐靠在另一侧，一边调息，一边终于忍不住问道，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凡。那绝非普通的灵力或已知的任何一种力量。
林凡沉默了片刻，摇了摇头，声音依旧沙哑：“……一件古物的力量……代价很大……短时间内……无法再用。”他没有细说【文明之证】的来历，这牵扯太大。
苏沐何等聪慧，见他不想多言，便也不再追问，只是轻声道：“这次……多亏你了。”若非林凡最后那搏命般的手段，两人此刻恐怕早已化为这死寂之森的一部分。
林凡扯了扯嘴角，想露出一个笑容，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，疼得他龇牙咧嘴。“扯平了……之前落鹰涧……你也救了我……”
短暂的休息，并未让两人恢复多少。丹药和灵石的效果有限，最主要的还是神魂与身体的双重透支。
“走吧，尽快与韩斌他们汇合。”苏沐站起身，再次搀扶起林凡。
当两人终于踉踉跄跄地冲出灰雾最浓郁的区域，看到远方天空中，几架“蜂鸟”傀儡正带着焦急的盘旋轨迹时，都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韩斌的远程支援，至少让他们不用担心在最后一段路被怪物围剿。
然而，林凡心中的隐忧却并未散去。
“山岳之魇”并未被消灭，只是被暂时惊退。那文明余晖能支撑多久？一旦其彻底熄灭，封印加速崩溃，“山岳之魇”破封而出，首当其冲的，就是距离最近的清源山！
而他自己，身受重伤，实力大损，清源山的高端战力依旧捉襟见肘。
还有那神秘的“天启”组织，以及可能与“猎犬”存在关联的“血肉秘教”……敌人环伺，危机四伏。
回去的路，依旧漫长。而清源山要面对的狂风暴雨，恐怕才刚刚开始酝酿。
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那个依旧在倒计时的“学院的基石”任务，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灵力和刺痛的识海，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，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。
（第二百零三章 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