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赢……赢了？”一个学员不确定地、沙哑地低声问了一句。
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引线。
“赢了！！我们守住了！！”胖子猛地蹦起来，捡起盾牌疯狂敲击着，发出巨大的噪音，声嘶力竭地吼着，尽管嗓子已经哑了。
“守住了！！”
“院长牛逼！！”
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，瞬间席卷了整个清源山！还站着的学员们，无论受伤轻重，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，许多人互相搀扶着，又哭又笑。这一刻，所有的疲惫、伤痛、恐惧，似乎都在这宣泄般的呐喊中得到了释放。
林凡落地，脚下一软，差点没站稳，一股强烈的虚弱感涌了上来。刚才那一剑，几乎抽干了他大半的灵力和心神。他强撑着，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，扫过那些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同伴，扫过这片几乎被打烂的山门。
胜利的代价，太过沉重。
他没有加入欢呼，只是走到那两座肉山前，感受着其中残留的、令人不适的能量波动。
“创生堂……‘清道夫’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，眼神深处没有丝毫轻松。
这东西能被制造出来一个，就能制造出第二个，第三个。而且，这真的就是“创生堂”的底牌吗？那个所谓的“涅盘计划”，又到底是什么？
欢呼声渐渐平息下来，幸存的学员们开始自发地清理战场，收敛同伴的遗体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，但眼神却比战前更加坚定，仿佛经历了一场血与火的洗礼，脱胎换骨。
胖子凑到林凡身边，看着那肉山，咂咂嘴：“老大，你刚才那一剑……真他娘的带劲！不过这东西，看着真恶心。”
林凡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抓紧时间休整，救治伤员。这，只是开始。”
胖子脸上的兴奋僵了一下，随即重重啐了一口：“妈的，没完没了是吧！来多少，胖爷我拍碎多少！”
林凡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，没有说话，转身走向学院深处。
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投射在焦黑破碎的土地上。
那一剑的风情，惊艳了所有人，也斩破了眼前的危局。
但林凡知道，更大的阴影，或许才刚刚笼罩下来。
清源山守住了，可世界的剧变，正在加速。
（第一百三十章 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