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我可以接受一笔交易。”暮恩忽然道。
这句话让乔姆立刻回过神来,他皱眉紧张道:“什么交易?”
“我看得出你是他们的头儿,只要你留下,我不介意放其他人走。”暮恩平静地说。
乔姆愣了一下,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忽然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,那里面有期待,也有怀疑。
“哈……你觉得我是三岁孩子吗?我怎么可能相信你!”乔姆怒喝道。
暮恩耸耸肩说:“你不必相信我,只要你自己一个人守着人质,让其他人离开就是了。我即使食言,你们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。等你认为他们足够安全了,再把人质释放了,缴械投降。”
乔姆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暮恩微笑道:“这是一笔交易,你有权力开价。”
乔姆眯着眼说:“我需要确保我是安全的,否则我们还不如拼命!”
暮恩淡淡地说:“我们需要的是信息,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,就没有人会伤害你。”
见乔姆还有些不坚定,暮恩向一旁的西里欧低声道:“西里欧爵士,你能以骑士的名誉作为见证,向他立誓吗?誓言请严格按照如下内容来说……”
西里欧听完后眉头微皱,但还是无奈地执行了暮恩的提议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面向满身罪恶的山匪首领。
“乔姆!”
“我,因尼提亚王国黑曜骑士西里欧·古德曼,以自己的名誉起誓。只要乔姆配合审问,我们将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他。”
因尼提亚的骑士誓言非常神圣,一旦立誓便会当做铁律来执行。乔姆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,黑曜骑士的等阶不低,眼前这位骑士恐怕是子爵麾下的家臣,说话应该很有分量。
西里欧的心情很复杂,能用最小的代价救下村民们固然是好事,可面前的首恶若是选择全面配合从而避免被制裁,他心里也会很不好受。然而誓言已经立下,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,只好慢慢去接受这个事实。
东方客的脸上挂着微笑,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位乔姆已经踩中了陷阱,过后有他哭的时候。
在有必要时,暮恩从来不跟恶人讲什么诚信。只是他明白,唯有骑士誓言能让乔姆放心。为了不让西里欧在破誓与纵恶之间纠结,他在誓言中提前挖了一个大坑。
语言向来是一种不完备的工具。例如在东方,口语中的男女人称“他”与“她”发音相同,仅凭听是听不出一个人性别的。
而在西方的通用语中,“人”这个词(an),既可以指代任何人,也可以指代“男人”。
没有‘男人’会伤害乔姆又如何呢?
就算阿德丽娜打不过他,暮恩也相信,一旦知道有这么回事,有位正直的女枪士决不会介意自费赶过来,为这世界除去一个祸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