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尔森站在拜德神父的尸体面前沉默了许久,木然的表情之下不知深埋着多少被释放的压力与怨恨。
暮恩走到他的身边,他察觉到之后,抬头看向东方客。
“我准备把他埋葬,你要一起么?”
尼尔森愣了一下,露出犹豫的表情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二人从老神父的宅邸中找到了挖掘的工具,在田地边缘挖出了一个大坑。之后他们用亚麻布包裹住拜德神父的尸体,搬到了大坑中,填土将其埋葬。
这位老人的身体被留在了他生前最在意的菜园旁边,没有棺椁,没有墓碑,仿佛一个无根的灵魂,将整片大地作为最后的归宿。
在挖掘坟墓期间,尼尔森似乎数次欲言又止,想询问暮恩一些事情,但终究是没能开口。暮恩也似乎是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,闷头做着手上的事。
当一切完成之后,暮恩对尼尔森开口道:“今后你有什么打算?”
虽然拜德神父的罪行已经被彻底揭露,整件事情基本尘埃落定,但有了这几天的经历,尼尔森想继续在这个村子平平静静生活,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,恐怕也是痴人说梦。
“我……应该会离开这个村子吧。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。反正我本来就是旅行药师,在这里定居了这么久,我又开始怀念流浪的生活了。也许我生来就该是个没有家的人。”尼尔森苦笑着自嘲道,“我打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,没什么意外的话,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。”
暮恩笑了笑,轻轻点点头。
“我们三个应该也会在明天早上离开,到时候来送送我们吧。我知道你有些话想和我说,反过来我也一样。只不过,有些话只适合在离别的时候开口。”
尼尔森眉毛微挑,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二人一起走进宅邸中,小咬便迎了上来,开心地向暮恩摇着尾巴。
“看看这是谁,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吗!”暮恩开着玩笑抚摸小咬的脑袋。后者眯起眼睛享受着抚摸,反倒像是把自己真正的主人忘在了脑后。不过尼尔森对此倒也并没有什么不满。
“哎,尼尔森,你为干脆把小咬送给我们得了,我看它对我和阿德丽娜都很亲昵。”暮恩突然这样说道。
“啊?这……”尼尔森听到这出乎意料的话,显得十分紧张,手足无措,双眼急忙看向小咬,“你突然这样说的话……我……我可能得考虑一下。”
看着尼尔森窘迫的样子,暮恩大笑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瞧你这个样子,我跟你开玩笑而已!我们也相处几天了,在你看来我会是这种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