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不止在侵蚀虚实星，是在同时攻击所有被我们调和过的位面！”辞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，“就像……就像我们用平衡之力串联起了这些位面，现在却成了它输送虚无能量的通道！”
张猛的意志猛地转头，看向星图的方向，那些曾代表着各个位面的光点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、消失。他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——他们守护的平衡，竟然成了虚无之影的“引路绳”。
灰色地带中心的人形轮廓动了，它缓缓抬起断裂的手臂，指向辞渡的方向。那缠绕的符号突然炸开，化作无数道灰色的光线，射向星图的各个方向。每一道光线穿过的地方，平衡之力构建的星轨都在崩裂、消散。
辞渡的光暗双剑剧烈震颤，他能感觉到，自己与各个位面之间的能量连接正在被强行切断，不是被破坏，是被“遗忘”——那些位面不再记得有“平衡守护者”的存在，他们留下的平衡印记正在被从本源中剥离。
“它要让我们变成‘从未存在过’。”辞渡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波动，光暗双剑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，“如果连我们的存在都被抹去，平衡法则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灰色地带突然加速扩张，突破了平衡之力的屏障，直接吞噬了临界之城的一角。修复站的老人连同他的扳手、虚拟接驳器，在接触灰色的瞬间彻底消失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，仿佛他从未在虚实星上存在过。
艾拉的意志发出一声痛呼，她与老人之间那丝微弱的生命连接，像被硬生生掐断的线，连带着她的生命能量都剧烈波动起来。
张猛的火墙彻底崩溃，他眼睁睁看着灰色漫过自己的火焰痕迹，那些曾代表着他力量的火焰印记正在消失，连他记忆中“用火焰烧穿终焉之影”的画面都开始变得模糊。
“操！它想让老子忘了自己是谁？！”张猛的怒吼中带着一丝恐惧，这比任何强敌都更让他胆寒。
辞雪的屏幕突然黑了一半，她储存的所有关于“平衡法则”的解析数据正在消失，她甚至开始忘记“机械核心”的运作原理。
就在这时，辞渡的意志突然想起混沌源点的混沌之心——那颗曾被终焉之影包裹，最终被他们用平衡之力激活的核心。如果虚无之影要抹除所有“存在”，那混沌初开时的“第一缕平衡”，或许就是它的终极目标。
他看向星图最深处，那里代表混沌源点的光点，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。
“它的真正目标是混沌源点！”辞渡的意志声音凝重如冰，“它要从‘开始’抹除平衡，让整个宇宙回归‘从未存在’的虚无！”
灰色地带中心的人形轮廓似乎听到了他的话，缓缓转向混沌源点的方向，轮廓的头部微微抬起，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嘲笑。
平衡法则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裂痕，而他们这些守护者，正在被一点点“遗忘”。如果连自己的存在都保不住，又如何阻止虚无之影抵达混沌源点？更可怕的是，辞渡的光暗双剑上，那道代表着“平衡”的纹路，第一次出现了断裂的迹象——难道连平衡法则本身，都并非永恒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