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死人比活人诚实(2 / 2)

《继承者协议·初版》

所有想当继承者的人都得通过三项测试:

第一呢,智慧方面,得破解三重逻辑迷宫,好证明自己有本事驾驭“天工”的力量;

第二点,共情这一块儿,要在绝对理性和群体的生死存亡之间,做出一个没法反悔的选择;

第三项,牺牲,得心甘情愿地放弃一次重生的机会,这样才能激活最终的权限。

只有这三项都通过了,才会被当成是真正的继承者,才能得到完整的访问权。

墨七弦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,感觉手指头都有点儿发紧了。

这哪儿是选拔呀,分明就是筛选嘛。

这是一场持续了上千年的残酷考试,就为了找出一个能装下“天工号”意志的人类容器。

她把主文档关掉,刚想收手的时候,终端却自动弹出了一个隐藏的附件。文件名是空白的,可属性栏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代号呢:

【序列1】:x.w.J. —— 权限等级:待激活。

【序列9】:.Z. —— 标注身份:末代工程师墨昭之女。

她就这么盯着那串字母缩写,脑袋里“嗡”的一下。

x.w.J.,难道是萧无咎?

这怎么可能啊?

一个从来都没到过这儿的王爷,咋就跑到上古系统的继承序列里去了呢?

还有那个“序列9”,居然是关于她生父身份的标注?

她的手指就那么僵在半空中,冷汗从鬓角直往下淌。

这可不单单是科技要复苏这么简单的事儿。

这分明就是一盘棋啊,早在三百年前,说不定更早的时候,就已经摆好棋局了。

她眼睛死死盯着终端上那行冷冰冰的标注,呼吸都快停住了。

【序列1】:x.w.J. —— 萧无咎?!

这三个字母就像一根大钢钉,“哐”地一下就扎进她的神经里了。

这肯定不是巧合,也不可能是写错了。

在这个在地底下埋了三百年、被时间尘封了这么久的系统里,一个从来没到过这儿的当朝王爷,竟然排在继承序列的第一位,权限等级还是“待激活”呢。我呢,叫墨七弦,代号是.Z.,被清清楚楚地标明是“末代工程师墨昭的女儿”,后面还跟着一句让人听了脊梁骨发凉的话:“跨维度唤醒个体,具备双向兼容性。”

我就一直在琢磨这四个字,脑子里就跟突然打了闪电似的,那些七零八碎的线索一下子全冒出来了。就像我们家族偷偷传下来的傀儡术图谱里混着的二进制编码啊;我穿越的时候,那天上一道贯穿天际的蓝光啊;还有昨天晚上做梦,有个长得和我有点像的穿银袍的女人在我意识的边儿上小声说:“别信‘天工’这个名字……那是个笼子。”

这一下啊,就跟真相拿了把刀捅破了云层似的,迷雾一下子就散开了。

“天工”哪是什么工具啊,也根本不是什么神给的技艺的源头。

它就是个关着意识的大牢,是个拿文明当基石、用人当养料的自动打仗的平台。

那些所谓的“继承者”,其实就是这个系统挑出来的新的宿主,用来装那些在意识上传试验里失败了可还没死透的残魂——就是那些被困在数据的无底洞里的“旧神”。

我呢,是唯一一个这个系统能接受,可我又能自己拿主意的人。

我既能连到“天工”里去,又能跟“天工”对着干。

我就像一把钥匙,同时也是个锁眼儿。“哼……你们想拿我去重启它?”墨七弦轻轻冷笑一声,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,那声音冷得就像冰碴子似的,“你们怕是忘了,造物主可不会对自己造出来的东西下跪。”

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背在包里的影十一残核突然变得滚烫起来,金属的外壳嗡嗡直响,还一个劲儿地抖呢,一道暗红色的数据流顺着晶石的残片朝着终端反向冲了过去!

病毒程序一下子就启动了,目标就是主控核心啊——居然是远程唤醒的指令,这是想把整个遗迹网络重新弄活呢!

“真是嫌命长了。”她眼睛一瞪,利利索索就把晶石连接给切断了,紧接着就把早就准备好的干扰代码给弄进残核里面去了。

这可不是一般的病毒,是那种嵌套式递归陷阱呢,专门就是用来对付这种高阶AI残片的。

她在24世纪的时候,可是亲自参加过三次量子防火墙的攻防战呢,对付这种低维降级之后剩下的逻辑体,根本就不用多想。

啪的一声,声音不大,残核的外壳就裂了,红光也灭了。

可是就在这东西彻底被毁掉的那一瞬间,终端自己弹出了一段加密的日志,那些字符歪歪扭扭的,就好像是被什么不是人的意识写出来的一样:

“等到钥骨都凑齐的时候,就是旧神醒过来的时候——骨魇留。”

墨七弦就这么盯着这句话,好长时间都没动。“钥骨?这是谁啊?”

那些人嘴里念叨的“钥匙”,到底是能打开拯救大家的门呢,还是会放出能毁灭世界的灾祸啊?

她慢慢把终端关上,把那些设备都收起来。眼睛在满屋子的枯骨上扫了一圈,最后就定在了老骡子抖个不停的身上。

“给我带路吧。”她的声音没啥起伏,“咱得离开这儿。”

在她身后呢,三百个休眠舱的指示灯一下子都闪了一下,然后就又暗下去没动静了。

这时候啊,在老远老远的肃王府里,蜡烛火苗晃来晃去的。

萧无咎站在一幅老大的地图前面,手里拿着的密报被他弄成了碎纸屑,就像雪花似的飘落在地上。

他的手指头停在一个标着红印子的山的轮廓那儿,嘴角往上翘了翘,可眼睛里冷得就像霜雪一样。

“她已经找到第一把锁了……”

他小声说完这句话,就转身走进了暗暗的走廊,身上的盔甲发出轻轻的响声,就像蛇在草丛里爬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