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追。”孟关吐出一个字,毫不犹豫转身便走,了却因果,不容有缺,无论是谁,动了与他相关之人,便要付出代价,这是他行事准则,亦是道心所系。
阿土一咬牙,连忙跟上。
两人连夜北行,孟关将恢复了不少的神识催至极限,仔细辨认着那伙溃兵留下的痕迹。
车辙、马蹄印、丢弃的杂物、还有那特有的腥臊之气,在常人眼中或许难以追踪,在他的神识感知下,却如同指路明灯。
他脚下步伐越来越快,虽无法力支撑,但肉身力量运转开来,速度亦远超骏马,阿土拼尽全力也快要跟不上了,累得气喘吁吁,想叫住孟关,但想起刚才孟关冷峻的面色,又不敢出声叫苦。
追至次日正午,沿途痕迹愈发清晰新鲜,孟关忽然停下脚步,拉住几乎虚脱的阿土,闪身躲入一片高草丛中。
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条官道旁,隐约可见一个临时营地,十余名衣衫褴褛、兵甲不整的溃兵正围坐喝酒喧哗,骂声不绝,一辆破旧的骡车停在一旁,车棚里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。
孟关眼神锐利,瞬间锁定那个被捆缚双手、塞住嘴巴、缩在车角瑟瑟发抖的身影,正是阿秀,她头发散乱,脸上沾满污垢,眼中满是惊恐与茫然,好在衣衫虽破,却尚算完整,似乎还未遭毒手。
那领头的独眼龙,正拿着一皮囊酒灌了一口,对身旁一个瘦高个笑道:“等把这疯丫头送到黑虎口王都尉那儿,换些赏钱,咱们兄弟也能快活几日!”
瘦高个淫笑道:“大哥,这丫头虽然疯傻,模样倒还周正,不如先让兄弟们…”
“放屁!完璧之身才值钱!动了还能有什么好?都给老子管住裤裆!等拿了赏钱,城里窑姐有的是!””独眼龙骂了一句。
众溃兵一阵哄笑。
孟关伏在草丛中,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,心中杀意已如沸水般翻腾,面上却愈发冰冷沉静,他缓缓扫视营地,共计一十三人,皆持兵刃,但步伐虚浮,气息混杂,不过是些仗势欺人的乌合之众,并无真正练家子。那独眼龙倒是气血稍旺些,也仅此而已。
他低声对阿土道:“在此躲好,无论发生何事,不许出来。”
阿土紧张地点头,死死捂住自己的嘴。
孟关深吸一口气,体内那微弱的气血悄然加速,一丝极淡的煞气自眼底掠过,他并未取出任何兵器,只是随手折下一根坚韧的灌木枝条,长约三尺,拇指粗细。
下一刻,他动了!
身形如同鬼魅般自草丛中掠出,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,直扑那群溃兵!
“谁?!”独眼龙不愧是头领,最先察觉,猛地起身抓刀。
然而已然太迟!
孟关手中灌木枝如同毒蛇出洞,精准无比地刺入一名正举着酒囊的溃兵咽喉!那人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一声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,仰天便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