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砚秋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们是一个集体，你为了村里打猎受的伤，村里就必须负责到底。”
李建伟愣愣地看着天花板，这个平时流血不流泪的汉子，眼眶一下子红了。
他猛地转过头，将脸埋进枕头里，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。
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呜咽声，从枕头下传了出来。
张虹站在一旁，看着这一幕，也忍不住抬起袖子，偷偷抹着眼泪。
回到家里，天已经擦黑。
母亲蒋春兰已经做好了晚饭，一盘炒鸡蛋，一盘醋溜白菜，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白米饭。
饭桌上，蒋春兰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，脸上满是心疼。
她给李砚秋夹了一筷子鸡蛋，忽然叹了口气。
“现在咱们家的日子，是越过越好了。”
蒋春兰放下筷子，看着儿子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。
“砚秋啊，咱们日子好过了，可不能忘了你那两个姐姐。”
李砚秋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“你大姐念娣，还有你二姐盼娣，她们在婆家的日子，都过得紧巴。”
蒋春兰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充满了担忧。
“以前是咱们家没能力，帮不上忙。”
“现在，你出息了，是家里的顶梁柱了。”
蒋春兰看着儿子，眼中充满了期盼。
“有空了，多帮衬她们一把，别让她们在婆家被人瞧不起。”
李砚秋放下碗筷，看着母亲那布满愁绪的脸。
他没有说太多的话，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妈，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夜深了，窗外只有几声零星的虫鸣。
李砚秋躺在床上，眼睛睁着，没有半分睡意。
母亲白天的话，还在他耳边回响。
大姐念娣，二姐盼娣。
她们在婆家的日子，确实过得紧巴。
他心里盘算着，是不是该在县城里，给她们寻个活计。
可随即又推翻了这个念头。
大姐带着两个娃，二姐也带着两个娃。
孩子们都还小，离不开人。
姐夫们倒是已经在村里的合作社帮忙，可毕竟刚起步，一切都还没稳定下来。
这事，急不得。
得等姐夫们在村里彻底站稳了脚跟，再图其他。
李砚秋翻了个身，心里忽然一动。
灵泉空间。
他好像，有段日子没进去了。
这个念头一起，就再也压不下去。
他闭上眼，心念微动。
下一瞬，周围的黑暗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光晕。
清新的草木香气，混杂着泥土的芬芳，涌入鼻腔。
李砚秋的脚，踩在了松软的黑土地上。
他抬眼望去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眼前，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金色麦浪。
风吹过，麦浪起伏，沙沙作响。
那麦穗，一串串沉甸甸地垂着头，颗粒十分饱满。
他走上前，随手摘下一株。
在手心揉搓几下，吹去麦糠。
几十粒金黄圆润的麦粒，静静地躺在他掌心，带着一股诱人的清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