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里,只剩下李砚秋姐弟两人。
“秋儿……”
李诗文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?太危险了……”
“姐。”
李砚秋伸出手,在黑暗中,准确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。
“天亮之后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
一会陈默的身影,再次鬼魅般地滑了回来。
“搞定了。”
他只说了三个字。
李砚秋点了点头,耳朵贴在车厢壁上。
他的听力,笼罩了整个厂区。
招待所的方向,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汽车发动的声音。
“快!都他妈给老子快点!”
是蝎子的声音,充满了焦躁和狠厉。
“刘科长说了,今天要是再抓不到人,咱们就集体去跳炼钢炉!”
鱼,出窝了。
李砚秋睁开眼,目光在黑暗中亮得惊人。
他对陈默和李诗文说。
“现在,轮到我们了。”
三人趁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,潜向了厂区的办公大楼。
大楼里,灯光零星。
刘建国带走了主力,只剩下几个昏昏欲睡的留守人员。
李砚秋走在最前面,他的耳朵,就是最精准的雷达。
“左转,前面茶水间有人。”
“停,等巡逻的过去。”
李诗文紧紧跟在他身后,凭着记忆,低声指引。
“三楼,走廊最里面那间,挂着‘后勤科’牌子的就是。”
陈默断后,他的手里,不知何时多了一套精巧的开锁工具。
三人如入无人之境,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勤科办公室的门口。
门锁着,是当时最先进的弹子锁。
陈默走上前,将一根细长的铁丝探入锁孔。
他闭上眼,耳朵贴在门上,手指轻微地捻动。
整个过程,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响。
门开了。
刘建国的办公室里,还残留着一股劣质香烟和浓茶混合的味道。
陈默负责警戒,李砚秋和李诗文开始快速翻找。
“他最重要的东西,都放在保险柜里。”
李诗文指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铁皮文件柜。
“保险柜藏在文件柜后面。”
李砚秋上前,单手抓住沉重的文件柜,手臂肌肉坟起,硬生生将其拖开了一米。
墙壁上,一个黑色的方形保险柜,露了出来。
是机械密码锁。
陈默走上前,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这种锁,没有密码,至少要十分钟。”
“太长了。”
李砚秋摇了摇头。
他扫视了一圈办公室,目光最后落在了墙角那根用来通暖气的,手臂粗的铁管上。
他走过去,双手握住铁管,猛地发力!
“嘎吱——!”
铁管与墙壁连接的地方,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。
李诗文和陈默,都看呆了。
“让开。”
李砚秋对陈默说。
陈默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。
李砚秋深吸一口气,将铁管的一端对准保险柜的门轴合页处。
“喝!”
他低吼一声,用尽全身的力气,将铁管狠狠地撞了过去!
“当——!”
一声巨响,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在嗡嗡作响。
保险柜的门轴,肉眼可见地凹陷了下去。
“再来!”
“当!”
“当!”
第三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