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钩子三分一根,鱼漂五分一个,鱼篓一块五。”
“钩子来十根,鱼漂两个。”
“好嘞。”
老头慢悠悠地取下东西,用草绳捆好。
“一共一块六毛四。”
李??钱的时候,目光落在柜台角落里一捆不起眼的细绳上。
“老板,这是什么绳子?”
“哦,这个啊,叫大力马绳,结实得很,渔网都用这个。一毛钱给你一大把。”
李砚秋眼睛一亮。
“来一毛钱的。”
这可是好东西,比麻绳结实耐用多了。
付了钱,提着东西走出小店,李砚秋径直朝着供销社的方向走去。
有了钱和票,总得换成实实在在的东西,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。
供销社里依旧是人来人往。
他径直走到最里面的烟酒糖茶柜台。
“同志,买烟,买酒。”
柜台后的营业员是个年轻姑娘,梳着两条大辫子,脸上带着几分属于国营单位职工的傲气。
她瞥了李砚秋一眼,淡淡地问道。
“要什么?有票吗?”
李砚秋也不在意她的态度,从口袋里掏出王栓柱给的那些票据,从中抽出几张甲级票,放在了柜台上。
“茅台,中华烟。”
那姑娘的眼神本来还带着些不耐,可当她看清柜台上那几张崭新的甲级票时,呼吸猛地一滞。
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
甲级票!
还是好几张!
这玩意儿,普通人见都见不到,只有那些大领导逢年过节才可能发个一张半张的。
“你……你等一下!”
她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,转身就冲进了里屋。
片刻后,一个戴着眼镜、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着她快步走了出来,胸口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钢笔。
“王主任,就是他!”姑娘指着李砚秋。
王主任推了推眼镜,目光锐利地落在李砚秋身上,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那几张票。
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。
“小同志,你这些票,是哪儿来的?”
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审查的意味。
周围的顾客和营业员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被一个供销社主任当众盘问票据来源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。一个不小心,就可能被扣上“投机倒把”的帽子。
然而李砚秋却神色如常,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淳朴的微笑。
“主任,您别误会。我不是搞歪门邪道的人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。
“我就是个爱钓鱼的,运气好,前两天在河里钓了些大鱼,碰上个城里来的干部,人家喜欢,就拿票跟我换了。”
这话一出,周围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。
王主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显然不信。
“钓鱼?能换这么多甲级票?你钓了多少?”
李砚秋伸出一根手指,在空中晃了晃。
“一次,也就几十上百斤吧。”
“嘶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