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砚秋心中冷笑一声,
他知道,这不过是王家母女看到他能弄到好东西后,演的又一出戏。
若是今天他空手而归,等在这里的,恐怕就不是这番梨花带雨的道歉了。
“不好。”
李砚秋终于开口,只说了两个字,
让她所有的哭声和表演都戛然而止,
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,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
他的眼神很冷,很静,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,更没有半分从前的温情和迁就。
“王敏,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。”
李砚秋的语气很淡,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。
“以后,你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说完,他便弯腰扛起铁锹,转身就准备进院。
“李砚秋!”
王敏尖叫一声,似乎想冲上来拉住他。
就在这时,院门“吱呀”一声被猛地推开。
“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!还敢跑到我家门口来纠缠我儿子!”
蒋春兰像一头发怒的母狮,从门里冲了出来,一把将李砚秋拽到自己身后,伸手指着王敏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“谁给你的脸?当初涨聘礼的是你们,现在看我儿子出息了,能弄到好东西了,又舔着脸贴上来!我告诉你们王家,门都没有!”
蒋春兰的声音又高又尖,充满了愤怒。
王敏被她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站在原地瑟瑟发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还不快滚!再让我看见你,我撕烂你的嘴!”
蒋春兰上前一步,作势要打。
王敏吓得尖叫一声,连滚带爬地跑了,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。
蒋春兰这才收回架势,转过身,紧张地拉着李砚秋上上下下地打量。
“秋儿,你没事吧?她没对你怎么样吧?”
那眼神,仿佛李砚秋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。
李砚秋心中一暖,摇了摇头。
“娘,我没事。”
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蒋春兰拍着胸口,松了口气,随即又恨恨地朝王敏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,“真是一家子势利眼!”
她拉着李砚秋进了院子,将院门牢牢地插上。
屋里,李诗宁已经点亮了那盏昏暗的煤油灯。
当蒋春兰的目光落在堂屋地上的那两只野鸡和一个巨大南瓜上时,刚刚还满是怒气的声音,瞬间卡在了喉咙里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她瞪大了眼睛,快步走上前,围着那个金黄色的南瓜转了一圈,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野鸡肥硕的肚子。
那触感无比真实。
“秋儿,这……这都是你弄回来的?”
蒋春兰的声音都在发颤,满是难以置信。
这两只野鸡,每一只看着都得有四五斤重,油光水滑的。还有这个南瓜,怕不是有二三十斤!
“嗯,在山里设的陷阱抓的,南瓜也是在山里一处山坳里捡的。”
李砚秋面不改色地撒着谎。
“那里还有两个,太重了,我一个人实在拿不回来。”
“老天爷!祖宗保佑啊!”
蒋春兰激动地双手合十,念叨了一句。
她脸上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,来回踱着步,一会儿看看南瓜,一会儿摸摸野鸡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发了,这下可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