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松指尖捻着那点镇血丹粉末,对着光看了半晌,粉末在指尖泛着极淡的银光,凑近鼻尖轻嗅,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,再无其他痕迹。
“这丹药里掺了东西。”他声音低沉,指尖灵力微动,试图催发粉末的药性,可那粉末像死物般毫无反应,“寻常灵草绝无这般沉寂,更像是……被某种术法抹去了本源气息。”
傀木残魂飘到他肩头,魂火摇曳着照亮丹药表面的纹路:“石骨宗从不做亏本买卖,这镇血丹能压制血脉异动,必然有代价。你看这些修士,血脉越平和,对丹药肯定依赖越深,到最后怕是……”它没说下去,但意思再明显不过——依赖成瘾,彻底沦为宗门的棋子。
王松将丹药放回玉瓶,指尖在瓶身上摩挲:“铁木林妖兽作乱?我看是石骨宗故意放出的诱饵。”
他想起灰袍修士选人的标准,“挑血脉平和的修士,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强,而是因为这些人已经用过多次丹药抑制血脉,对丹药需求最迫切,最肯拼命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傀木问道,“胡广林他们怕是已经动身了,一群被镇血丹吊着命的修士。”
王松站起身,目光扫过洞府外,是胡广林一行人出发的方向。他沉默片刻,突然站起:“去铁木林。”
傀木愣了愣:“你去做什么?你血脉异动明显,连石骨宗的任务都没资格接,去了只会被当成异类攻击。”
“我不去接任务。”王松将储物袋别在腰间,声音冷硬,“他们要的是妖兽头颅,我去瞧瞧。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去看看,石骨宗到底在铁木林布了什么局,能让他们找这么多修士也要达成。”
傀木魂火剧烈闪烁:“嗯?那些修士被丹药催着拼命,你混进去就是夹在妖兽和修士中间,两头不讨好!”
“总要去看看,我总觉得他们和我的目标有关。”王松整理了一下衣襟,将那枚镇血丹收回玉瓶。
他最后看了眼玉瓶,将其收好:“走了,再晚些,怕是连‘漏’都捡不到了。”
话音未落,傀木残魂飞回符牌,王松身影已窜出洞府,朝着铁木林方向疾驰而去。
……
铁木林的晨雾还未散尽,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铁木特有的辛辣气息。
王松落在一棵铁木的枝桠上,脚下的树皮粗糙如鳞,沾着清晨的露水。
他皱着眉扫向四周——入目皆是郁郁葱葱的铁木,树干粗壮如桶,枝叶交错遮天蔽日,林间只有几只低阶妖兽在觅食,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,更别说胡广林那群修士的踪迹了。
“不对劲。”王松低声道,指尖扣住腰间的储物袋,神识如同水波般荡开,仔细探查着每一寸林地。
可结果依旧令人费解——除了几只妖兽在巢穴里打盹,整个铁木林安静得不像话,连灵草被采摘的痕迹都没有。
傀木残魂飘在他身后,魂火里透着困惑:“胡广林他们就算再慢,也该到了。难道是走岔了路?”
“不可能。”王松摇头,目光落在前方一片相对稀疏的林地,“从血痕坊市到铁木林,只有这一条主路,他们不可能绕远。”
他纵身跃下树枝,找着。越往林深处走,空气中一种奇异的甜香渐渐浓郁起来,闻着让人心头发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