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了指伊利亚斯，语气带着托付：“伊利亚斯就留在这里吧，也劳烦艾尔海森大人保护主要证人了。”
艾尔海森抬了抬眼，语气没什么起伏：“可以。他要是能保护好自己就更好了。”
派蒙抱臂哼了一声，语气抱怨：“果然还是老样子…之前在阿如村的时候就是这样，动不动就不理人！”
艾尔海森瞥了她一眼，语气平淡：“回答没水平的问题，是对发问者的纵容，而且我需要让他清楚地明白我的态度。”
空歪头，语气带着疑惑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艾尔海森看向远处的搜查队，语气冷静：“和你们一样，阿拉夫也疑惑我为什么会跟来。”
他指尖敲了敲墙面，语气带着点了然：“但和你们不同的是，他把这个问题想得更复杂，比如「代理贤者想要染指风纪官的权力」。”
艾尔海森眼神沉了沉：“他向我提问，明显是在试探。风纪官早先受到贤者影响，难免被卷入这种官僚陷阱。”
他收回视线，语气平静：“但他根本不需要那样说，我希望他了解，这一次我不会插手他们的工作。”
派蒙抱着头，语气苦恼：“好复杂！”
艾尔海森垂下眼，语气带着点无奈：“所以我起初一直反对当什么代理贤者。头衔会让很多事变得麻烦，在所难免。”
伊利亚斯犹豫着上前，指尖攥着衣角：“打扰一下…艾尔海森大人。”
他抬眼看向对方，语气带着不确定：“我有个问题，无论如何都想问——我们以前，见过面吗？”
艾尔海森抬眼，语气干脆：“没有，我对你毫无印象。”
伊利亚斯干笑两声，语气带着自嘲：“哈哈…我想也是，我跟您这样的人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。”
艾尔海森挑眉，语气带着点疑惑：“那又为什么要问？”
伊利亚斯挠了挠头，语气茫然：“因为第一次见到您时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…熟悉的感觉。”
艾尔海森眼神动了动，语气平淡：“是吗？”
他沉吟了一下，语气带着猜测：“错觉？或者是…”
阿拉夫突然跑过来，语气兴奋：“艾尔海森大人，我们抓到嫌疑人了！”
艾尔海森站直身体，语气带着点探究：“西拉杰？”
阿拉夫侧身让开，指尖点向被押住的学者：“不，是和他做交易的妙论派学者，名叫纳兰德拉。”
纳兰德拉抬眼看到艾尔海森，身体猛地一颤，声音发颤：“艾、艾尔海森大人？”
他挣扎着往前凑了凑，眼神慌乱：“等等，有人能跟我解释一下吗？我承认我确实从实验室偷了些机械零件往外卖，这是需要代理贤者亲自过问的案件吗？”
纳兰德拉捂住脸，语气带着哭腔：“我的天，我该不会卷入什么大麻烦里了吧？我，我只是一时利欲熏心，还请各位手下留情…”
艾尔海森上前一步，语气平淡：“我想问他几个问题。”
阿拉夫点头应下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艾尔海森盯着纳兰德拉，语气没有起伏：“你认识西拉杰？”
纳兰德拉缩了缩脖子，小声回答：“听过，买家的名字。他约我在酒馆做交易，不过迟迟未到…”
艾尔海森继续追问：“交易的内容是什么？”
纳兰德拉挠了挠头，语气犹豫：“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实验，好像需要很多能源与电路元件，只有我们项目有。”他咽了口唾沫，声音更低：“他私下联系我，让我假借「淘汰损毁」之名昧下来一些，他会高价收购。”
纳兰德拉垮下肩膀，语气懊恼：“本来我们约好今天在酒馆交易，谁想到我先是被放了鸽子，又遇到了你们…”
阿拉夫摸着下巴，眼神凝重：“也许是西拉杰察觉到伊利亚斯有可能会透露消息，所以故意没来赴约？不管怎么说，线索到这里似乎就断掉了。”
他语气稍缓，补充道：“好消息是不管西拉杰想做什么，没有这批能源与电路，他的进度肯定会受到阻碍。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调查。”
阿拉夫看向艾尔海森：“您还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艾尔海森转身看向伊利亚斯：“没有了，纳兰德拉交给你们带走。另外，我还想再「借」伊利亚斯一段时间。”
阿拉夫摆了摆手：“哦，这个没关系。”
他解释道：“我们对伊利亚斯进行了全方位的测谎，他确实不记得更多事情，我们也不打算从他这里寻找突破。”
阿拉夫微微欠身：“不过顺便问下，您留下他的理由是？”
艾尔海森抬眼：“我以前看过一些关于失忆的论文，想尝试引导他恢复记忆。”
阿拉夫了然点头：“原来如此…那我们先回教令院，伊利亚斯就拜托您了。”
艾尔海森转身迈步：“跟我来。”
空乖巧的跟着艾尔海森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，艾尔海森侧头看了他一眼，然后很自然的牵上他的手，两人的手就那样，很自然的十指相扣
派蒙飘在半空，看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索性直接自己说自己的：“结果西拉杰根本没来酒馆，纳兰德拉也没有什么线索…好像陷入僵局了。”
她凑近艾尔海森，语气好奇：“艾尔海森，你真的打算管到底吗？总觉得你对这件事格外有兴趣，我都有点意外了…”
艾尔海森脚步不停，语气平淡：“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原因了。”
派蒙眨了眨眼，转向空：“欸？我没猜到呀，空，你猜到了吗？”
空看向艾尔海森，开口问道：“你认识西拉杰？”他眨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艾尔海森
艾尔海森脚步顿了顿，转头看着盯着自己的空，忍不住捏了捏空的脸颊，随即继续前行：“嗯，同届的同学。”
空有些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，但也没有说什么
派蒙眼睛一亮，飘到艾尔海森身前：“原来是这样！所以阿拉夫跟你汇报的时候，你才提出要跟来看看！”
她歪头追问：“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不是因为内容，而是因为嫌疑犯是认识的人？”
艾尔海森瞥了派蒙一眼，语气带着点嘲讽：“你的描述跟事实相差甚远，不过我并没有寄希望于你能得出更准确的答案。”
他放缓脚步，解释道：“你暂时这么理解就可以了。我跟他是同届入学，后来我当了书记官，而他继续在学术上深造。”
艾尔海森的眼神沉了沉：“一年前，他提交了一份课题申请。当时的大贤者看后问我意见，我并不怎么看好，因为从结果来说，它触及了六宗根源之罪中的「人类进化之事」。”
他补充道：“从「人类进化之事」到「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」，六宗根源之罪是此世万般罪责的开端，也是贤者们制定和修正教令的参照。”
艾尔海森语气平静：“西拉杰的研究在我看来过于天真，但结果上他确实触犯了底线。大贤者参考了各种意见，那份报告最终被驳回。”
派蒙皱起眉，语气担忧：“所以他购买能源和电路元件…”
艾尔海森接话道：“多半是想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，私自进行实验。”
派蒙转向伊利亚斯，语气急切：“听上去好可疑，还是阻止他比较好吧。”
派蒙拍了拍伊利亚斯的肩膀：“伊利亚斯，你再努力想想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？”
伊利亚斯垂下头，语气歉疚：“抱歉。我试过很多次，但无论我怎么回忆，那些事都像是隔着厚厚的迷雾。”
艾尔海森抱臂站定，语气客观：“人在受到强烈的刺激后，可能会下意识割舍部分记忆，以此达到自我保护的目的。”
他继续解释：“但这些记忆并不是真的消失，只是暂时被封存了。给予适当刺激，仍然有恢复的可能。”
艾尔海森看向伊利亚斯：“试着回忆一下你在意的事情吧，不必非要和案件有关。”
伊利亚斯抬起头，眼神茫然：“其实，我感觉我忘掉的事情有很多，不仅仅只有被抓去做实验的部分。”
他攥紧了衣角：“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、做过些什么事，有些我能记起来，有些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头绪。”
伊利亚斯眼神微动：“不过我隐约记得，自己有两件「不得不做的事」。”
艾尔海森点头：“说来听听。”
伊利亚斯语气带着不确定：“第一件事是「从教令院领取薪水，送给在化城郭的妹妹」。”
他挠了挠头：“我不清楚详情…只记得以前我似乎每个月都会把钱给妹妹，让她补贴家用。”
派蒙往前凑了凑，语气好奇：“那第二件呢？第二件事是什么？”
伊利亚斯捂住额头，语气懊恼：“想不起来。抱歉，我真的忘了太多东西。”
艾尔海森语气平淡：“不意外。”
他看向伊利亚斯，眼神认真：“目前只有你见过西拉杰，只有你知道那个山洞的具体位置。所以，我们会提供一切必要支持，帮助你恢复记忆。”
派蒙拍了拍伊利亚斯的背，语气安慰：“失去记忆…一定很痛苦吧，不过我们会帮你想起来的！”
伊利亚斯苦笑了一下：“多谢。不仅仅是「痛苦」，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…”
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：“丢失了太多记忆，让我对自己的认知都变得模糊。脑袋嗡嗡作响，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意识。”
伊利亚斯的语气带着一丝恍惚：“但在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中，我又像是得到了解脱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语气缓和了些：“不管怎么说，多亏了你们，我变得稍微清醒一些了。”
伊利亚斯眼神亮了亮：“我记得我在教令院中一个叫做「调研筹备处」的地方兼职，每个月也是在那里领取薪水的。”
艾尔海森转身迈步：“我明白了。那就先去找那边的负责人，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