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从镇南王府过来，王爷让我把这箱药送来，还说让你俩没事多去府里坐坐，老夫人念叨好几回了。”墨尘把箱子递过来，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，“这是白泽做的桂花糕，特意给轻烟姑娘带的。”
白泽脸微红：“不值什么钱，就是想着雨后吃点甜的舒服。”
苏轻烟接过油纸包，指尖碰到他的手，两人都愣了一下，又慌忙移开目光。林墨看在眼里，悄悄憋笑，被苏轻烟狠狠瞪了一眼。
四人坐在廊下喝茶，墨尘说起萧别离在天牢的事：“昨日提审，他倒是没狡辩，把影阁这些年的据点全招了，朝廷已经派人去清剿了。”
“那些被影阁控制的商户和官员呢？”林墨问道。之前影阁能在京城立足，少不了这些人的包庇。
白泽替墨尘回答：“陛下已经下了旨，凡是牵涉其中的，不管官职大小，一律严查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查到当年负责看守聚魂台的守卫，说看到萧别离曾带一个戴银面具的人去过聚魂台，那人出手阔绰，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。”
“戴银面具？”林墨皱眉，他想起萧别离的卷宗里提过，影阁有个神秘的资助人，从不露面，只通过密信联系，难道就是这个银面具人？
墨尘点点头：“现在还没查到是谁，不过迟早会水落石出。”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，“不说这些烦心事了，再过几日就是端午，镇南王府要办端午宴，老夫人特意嘱咐，让你俩务必去。”
苏轻烟眼睛亮了亮：“听说王府的龙舟赛很热闹，去年没能去成，今年可得好好看看。”
林墨看她期待的模样，自然满口应下。墨尘和白泽坐了没多久就告辞了，说是要去核对影阁据点的名单，临走时白泽偷偷塞给苏轻烟一个小布包，里面是用丝线绣的香囊，上面绣着一只振翅的白鹭。
苏轻烟捏着香囊，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忽然回头问林墨：“你说……白泽是不是对我有意思？”
林墨故意逗她：“你才看出来？人家每次来都给你带点心，上次你说喜欢白鹭纹样，这香囊绣得这么用心，傻子都看得出来。”
“那……那我该怎么办？”苏轻烟有些慌乱，脸颊微红。
林墨收起玩笑的神色，认真道：“你要是也喜欢，就试试呗。白泽这人看着清冷，其实心细得很，上次你说手腕疼，他第二天就托人从江南带了活络油，这样的人可不好找。”
苏轻烟没说话，只是将香囊放进袖中，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丝线。雨后的阳光穿过云层，落在她发间，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。廊下的石榴花不知何时开了几朵，红艳艳的，映着她带笑的眉眼，格外好看。
林墨拿起案上的笔，在宣纸上写下“雨后新晴”四个字，笔锋虽仍有几分凌厉，却多了几分温润。他想，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日子——没有阴谋诡计，没有刀光剑影，只有身边人温热的呼吸，和檐角滴落的雨声，一声声，都敲在心上，安稳得让人不想挪开脚步。
远处传来卖花人的吆喝声，带着栀子花的甜香，苏轻烟起身：“我去买两朵栀子花插瓶。”
“我陪你去。”林墨放下笔，快步跟上她的脚步。
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，雨后的路面映着两人的影子，紧紧挨在一起。偶尔有马车驶过，溅起细小的水花，林墨总是下意识将苏轻烟护在里侧，像护住了一整个春天。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