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里挤出来个干瘦的妇人,李婶的脸白得像浆过的帕子,手指绞着围裙角直打颤:“我、我就是收拾了下......”
“李婶的儿子上月在赌坊欠了五两银子。”苏晚照盯着她发颤的眼皮,“主母房里的春桃,昨儿晌午是不是去过你家?”
李婶的膝盖“扑通”砸在地上,眼泪“哗哗”往下掉:“春桃说,只要我剪断金线,主母就替我儿子还赌债......我、我也是被逼的啊!”
“那金线呢?”苏晚照弯腰拽她起来。
“在、在灶房柴火堆里!”李婶抽抽搭搭指向后院,“我拿布包着藏的......”
半小时后,二十两金线整整齐齐摆回木匣。
刘婶摸着金线直乐:“这线金闪闪的,比新的还亮堂!”周嫂捅了捅她:“还不谢苏姑娘?要不是她,咱们今儿得喝西北风!”
苏晚照看着系统面板“绣品完成度:100%”的提示,长出一口气。
系统音又响:“新任务发布:今日内将绣品售出,奖励‘顶级糖葫芦秘方’(可制作风靡京城的蜜渍糖葫芦)。”她摸着发烫的耳垂——谢昭前日说过,他小时候最馋西市的糖葫芦。
正想着,廊下传来环佩叮当声。
王氏穿着墨绿缎子裙,手里攥着帕子,远远就瞪过来:“苏晚照,我昨儿说要带帕子去赏花宴,你倒好,让绣房闹罢工?”
苏晚照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绣帕递过去,帕子上的并蒂莲在晨光里泛着柔光:“母亲您看,这是新绣的并蒂莲,陈夫人最爱这个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了句,“李婶说,是有人教唆她使坏——也不知谁这么见不得女儿好。”
王氏的脸青了又白,捏着帕子的指尖发颤。
她猛地扯过锦盒,帕子塞得太急,金线勾住盒边“刺啦”一声。
苏晚照眼尖地看见,盒底压着张当票——是王氏昨儿当掉的翡翠镯子,当铺印章还新鲜着呢。
“母亲慢走。”她福了福身,藏起嘴角的笑。
等王氏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,她转身对绣娘们道:“今儿加把劲,多绣五幅百子图,卖了钱每人加二钱辛苦费!”
“得嘞!”刘婶抄起绣绷,“苏姑娘说话比蜜还甜,咱们绣得比飞针还快!”
午后,苏晚照数着刚收的订钱,铜钱在掌心叮当作响。
她望着西市方向,那里有苏州最大的绣坊“锦绣阁”。
听张妈说,锦绣阁的老板最会压价,可她的绣品......
“明儿该去会会这位老板了。”她摸着耳坠,阳光透过窗纸在脸上投下光斑,像极了帕子上的小桃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