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,四人看到紧闭的殿门,相互看了一眼后,便将门外太监驱散远了一些。
跟着左右站到了殿门前,神色严肃,手都握在了刀把上面。
兰不为端着一杯热水,静静站在一旁,脸色急切盯着几个御医在那给皇上号脉。
几位御医神色严肃,轮着上前为皇上把脉。
太医院院首眉头紧皱,手指轻叩在皇上手腕上,接着又换了另一只手叩上去。
随之变化是他的脸色,越来越严肃,越来越凝重晦涩...
足有半盏茶的功夫,兰不为手中的茶水都不热了,院首以及几位御医才退离龙榻。
院首和与其他几位御医相视几眼,众人皆是神情沉重,一时都沉默了下来。
兰不为看的急,可又不敢大声询问。
“有什么就说吧...”宋成邦抬眼瞥了几人,“朕还有什么听不得。”
“陛下...”随着院首跪到地上,所有御医都跪到了地上,“陛下龙体...无碍...”
“实话实说!”宋成邦脸上浮现一丝怒气,“咳咳!朕现在听不得有人骗朕,若再有一字虚言,全都去领死..”
“陛下息怒...”院首几人跪地叩头,“陛下不可再动肝火...”
宋成邦冷冷盯着院首,院首咽了咽唾沫,声音颤抖开口诉说皇上病情。
“陛下脏腑之气逆乱,有阴阳错离之乱,” 院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,“《内经》有云,大怒则形气绝,而血菀于上,使人薄厥,陛下受逆气之冲,肝阳不稳,有损及心脉之象。”
“臣与同僚方才探析龙脉,左关弦猛如刀刃,乃是肝木横逆,右寸沉殆欲散,乃龙心亏血之状...”
院首说到这不敢说了,宋成邦眉头皱了一下,“接着说。”
院首重重叩头后,伏在地上的双臂都抖动不止。
“臣..臣遵旨..,陛下。《素问·玉机真脏论》有云,真肝脉至,中外急,如循刀刃,责责然,如按琴瑟弦...色青白不泽,毛折,乃死...”
“大胆!”兰不为听到那个“死”字,直接怒不可遏!“来人!”
也顾不得什么君前失仪了,就要让李青将院首拖出去。
“兰老狗!”宋成邦怒瞪兰不为一眼,“滚到殿外跪着去!”
“奴婢该死!”兰不为急忙跪地磕头,“皇爷,奴婢...”
“滚出去!”
兰不为不想走,但皇爷的命令他不敢违,只好跪着到了御书房门口。
将房门拉开了一些,跪到了外面,耳朵却紧贴在门上。
李青四人看向兰不为,兰不为回瞪了他们一眼,四人各自站远了一些。
“朕问你们,说实话,朕是不是已油尽灯枯了.”
“陛下万寿无疆...”
“呵呵...”宋成邦自嘲一笑,“说吧,朕还有多少时日?”
院首浑身一颤,伏地急呼,“陛下洪福齐天,是臣等无能,臣等罪该万死!”
宋成邦苦笑一下,不再问了,目光扫过跪地几人,“朕知道了,你们退下吧。”
御医没有如蒙大赦的感觉,皆是心情沉重,同时也担惊受怕。
御医离开后,宋成邦凝望着殿梁,“没几天了,没几天了...”
“兰不为...”
门外早支起耳朵的兰不为听到皇上唤声,跪着便冲到了龙榻前,“皇爷,奴婢在呢。”
“你这老狗,朕发现你越老越利索了,”宋成邦笑骂了一句,“兰不为,去准备一下,朕要去静心殿。”
兰不为闻言一怔,跟着神色悲切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