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,那淡淡一丝鱼肚白,若不留心观察也看不清楚。
汉华大军一路疾行,终于在卯时初抵达土鄂城外四五里处。
大军在一片斜坡后停下,开始短暂的隐蔽。
这时,黑暗中出现两骑靠近了大军所在。正是先前派出斥候。
“一切如常?”
“是、”
徐世虎勒了勒缰绳,稳住胯下战马,缓缓向坡上而去,随后遥望远处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。
此城,正是远远大于新野城的土鄂城。
距离稍远,城墙上火星点点,有些稀疏,显然克恩对完旦还是过分相信,有前军在大矿山安营扎寨,丝毫不担忧城池安危。
只怕做梦也想不到,此刻的汉华大军已兵临城下。
“林校尉。”徐世虎沉声道。
林安平驱马上前,“末将在!”
“依计行事!”
“得令!”
林安平调转马头,返回寅字营。
李良、黄元江等人立刻围拢过来。
耗子和菜鸡早已将那一千多名北罕战俘押到队伍前列。
这些战俘神情惶恐之余,依旧蛮横模样,怒不可遏的挣扎叫嚷着。
只有完旦似乎预感到了不妙,坐在马背上冲乃布元挣扎怒吼,“你们要做什么?!”
乃布元纵马靠近了他,抬手抱拳,“得罪!”接着嘴角勾起,一把匕首从袖口滑出。
不待完旦有所反应,便一刀捅在他腹部上,跟着跌下马背。
佟淳意策马走出,翻身下马,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布包,对着完旦就是一通招呼。
很快,完旦不动了,连叫都叫不出来,脸色煞白,额头瞬间布满汗珠。
之前佟淳意说了风险性,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完旦死了,便决定临时银针刺穴,这样就算他死了,也没多大影响。
完旦被两个兵士架上了马背,这次连双腿都捆住了,防止他摔下马背。
“行动!”林安平低喝一声。
寅字营的兵士们立刻动手,将这一千多战俘手上的绳索砍断。
“土鄂城就在你们眼前,能不能冲回去,就看你们的本事了,”黄元江大声开口,接着搓了搓手,“准备好了吗?小爷要来追你们了喽...”
黄元江这副模样,看的北罕战俘又恶心又心底发寒,神色短暂挣扎后,撒丫子便开始跑!
跑,有可能死,不跑,说不定死的更快!
毕竟谁之前也没当过汉华战俘,鬼知道当汉华的战俘是什么后果。
更何况,他们心念的土鄂城就在眼前,这么短的距离,说不定真有一线生机。
为了达到效果,这些战俘有步行的,还有让他们骑马的,当然,其中还夹杂身穿北罕服的寅字营兄弟。
另外还有一个力大洛,他边跑边扯着嗓子用北罕语大叫。
“开城门!快开城门!汉华军杀来啦!”
好吧,现在距离还有点远,他主要是先练习一下。
毕竟学了汉华话,生怕到时候北罕语生疏露出破绽。
他的喊声,那些战俘自然能听清,但没有人想要开口阻止,毕竟打开城门也是他们的希望。
距离城下还有一里处时,城楼上巡逻北罕兵身影清晰可见。
“开城门!”力大洛鼓足力气大吼!
“快开城门,北.汉华军杀来啦!”
守城兵士听到动静,急忙看来,其实不用听见,也跟着脸色大变了,毕竟追杀的汉华军紧随其后。
“飞虎卫!射!”
李良边追边下令,率先举起了强弩。
“咻!”的一声,弩箭插进一个骑马战俘的后心,“啊!”一声惨叫,战俘跌落马背。
接着一幕开始上演,完全如溃敌被追场面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