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艹!点真背!”
一个男人从乐运坊垂头丧气走出。
狠狠啐了一口唾沫,一步三晃离开。
乐运坊便是曾经方玲儿二叔的茶馆,改成赌坊已有两日。
别看刚开业两天,从早到晚却聚集了一大帮赌徒,生意异常的火爆。
赌坊内设有多种玩法;有骰(tou)子猜大小,也是最简单的玩法,三个骰子扔进大瓷碗里面,庄家晃动瓷碗,赌徒下注大或小。
还有呼卢喝雉赌法,使用五枚骰子,每枚骰子两面分别刻有“犊”(黑)和“雉”(白)两种图案。
玩法与猜大小差不多,赌徒先行买好卢或者雉,再由庄家开始投掷骰子,五枚全黑为卢,四黑一白为雉。
再有就是推牌九了,牌九(又称“牙牌”“天九”或“宣和牌”)。
什么天地人和,三长四短,九八七五副宝,丁三配二四,见谁都能刺,天杠地杠配八牌,杂牌莫气七八来。
总之,如今改为赌坊的茶馆,日夜人声鼎沸,嘈杂不堪。
“买定离手了....!!”
“快下注、下注了!”
“开了开了!”
赌坊内的内间,高长进眯着三角眼半靠在太师椅上,一只腿搭在桌子上,揉着发福的肚子,听到外面的吆喝声,嘴都乐的耳后根了。
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。
这时,赌坊内的伙计走了进来,身后还领着一个男人,看其双目猩红,一脸憔悴嘴唇发白,一看就是输红了眼的烂赌鬼。
“高爷,这人要借码子。”
赌坊内的码子分样多种,包括竹、木、骨、玉、牙等制作而成,其主要用途是放贷。
像这种小赌坊的码子一般都是竹制,将竹片削成寸许方片,棱角稍微打磨圆润,用烧红铁条烙上“百文”“一贯”等字样。
赌徒带来的现钱输完了,便可以在赌坊内借码子,借一个百文码子要还一百五十文现钱,不能还码子。
而且赌坊内的码子出了赌坊一律不认。
借也不可能随便就借的,身上没个能抵押的东西是不行的,即使没有抵押,那也要立下字据,将自家的房契或者地契立下。
高长进小眼一眯,“借码子是可以,身上没值钱的东西,那可是要立字据的,你家里有房契什么的吧?”
输红眼的男人一听可以借,立马忙不迭的点头,“有有有,高大爷,家里还有两亩地契,你看能换多少码子?”
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回到赌桌上面,不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。
片刻后,男人在一张纸上按下手印,揣着码子冲到了赌桌前面。
码子往桌上一拍,“全部买大!”
“买定离手,开...”
“开了!一二三!小..”
“啊?!!!”男人双眼一黑,直愣愣栽倒在地。
“拖过去,拖过去,别碍着别的爷...”
高长进通过窗户瞥了外面一眼,伸手叫来伙计。
“去、等他醒了跟他一道回家取地契。”
...
魏飞轻轻甩了一下马鞭,马车缓缓行进在县城大街上。
再度来到泽陵县,看到街上的行人,以及两旁摆摊的小贩,不见有征税的衙役,众人多少都有些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