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开口说道,“孔子云,远人不服,则修文德以来之..不出十年,蛮夷所在之地必遵礼守法。”
“以文而治蛮夷之地,对外,彰显上邦礼度,对内,不动干戈而得新民心。”
低眉坐在那里的宋高析扯了一下嘴角。
圣人只知轻飘一句修德,殊不知这文德需多少白骨而垫,蛮夷可修,但必先是武治之后。
所以林安平在新野城之时,才会一再开杀戒。
十年?十年又隐含多少变数!
宋成邦表情没有多少变化,手指再度敲打御案,看向太子。
接着又问出另一个问题,“北关贫瘠,即使改种五谷,一两年内也难成效,新民饥腹又当如何?”
“可减免三年赋税,并从中洲郡县调拨存粮可解,新民必感皇恩浩荡。”
“调粮过去,问新民索要钱财吗?”宋成邦再问。
宋高崇回答的也是干脆,“自然是不要。”
宋成邦看向低头的宋高析,“秦王,若是你呢?要不要钱财?”
“父皇、”宋高析再度起身,“若是儿臣的话,要钱。”
“哦?何故?”
“且儿臣不会从中州调粮到北关,”
“秦王!”宋高崇不待宋高析说完,便冷声出口,“你怎可如此狠心,置饿民于水火,岂不是逼其为敌!”
“太子殿下,”宋高析冲其拱了拱手,“让他们吃饱穿暖,这样他们就不会有歹念了吗?”
“有吃有喝,何来歹念!”
“凡造反者,饥寒起盗心十之三,心寒起杀心十之七,太子何论?”
“扯远了,”宋成邦用力敲了敲御案。
宋高崇冷眼望着宋高析,“既然秦王有不同之策,不妨说说看。”
“茶马引枷锁,”宋高析淡淡开口,“若真有那一天,从边城调拨少许粮食即可,保证不会让新民饿死就行。”
“新民尚不心属汉,不可养其壮,更不能养成无赖行径,只知一味索要。”
“北关粮不存余,但草原之辽阔,牲畜皮毛之繁多,可用来换粮。”
“只要定下合理置换配额,新民自不会拒绝。”
宋高析接着又提起草原划分牧场之法,新民按划分牧场亩数纳税,不存在免税之说。
“安定当以文治,时局不稳以武治为上,”
恰好这时,兰不为躬身端着托盘进来。
宋高析便不再开口多说一言,静静站在那里,余光瞥了兰不为一眼。
托盘内并非茶水糕点,而是一块金黄色的牌子。
“皇爷、工部将做好的牌子送过来了。”
“嗯、”宋成邦拿起托盘中的牌子,仔细端详了两眼,“倒是做的精巧。”
宋高崇与宋高析暗自瞄了一眼,离的不远,牌子上面的字也看的清楚。
宋高析眉宇间露出一丝疑惑,典军校尉?
这不跟自己上次替林安平要的牌子一样。
再仔细瞄了一眼,见金牌上面也刻了一个字,不由越发的疑惑。
此金牌,比他那个稍微小那么一点,看上去更加便于携带,再有差别那就是这块应该是金的。
“带着一道去林宅传旨,”宋成邦将牌子丢进托盘,“传旨林安平,仍封典军校尉,赐金牌令,执掌汉华寅字营,明日动身前往新野,其后协同北伐。”
“遵旨.”兰不为躬身离开。
宋高析嘴角微不可察翘起。
御书房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,宋高崇眼神闪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