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也不待林安平回话,在林安平疑惑目光中,拔腿就跑向偏院。
“林公子、这边请,”
林安平只好收回目光,跟随仆人一路到了正厅。
“林安平参见国公大人,祝大人新的一年身体康健。”
“林贤侄快请坐,你看你还带东西作甚,”黄煜达并未摆谱,起身笑脸相迎,“来人,给林贤侄看茶。”
黄煜达的态度,林安平表面平静,心中却是暗自疑惑。
其实他这次之所以来魏国公府拜年,也是想弄清国公府送一箱子贵重物品的用意。
按理来说,国公府不会如此,哪怕他父亲还是一朝尚书之时,与国公府来往也不多。
黄煜达瞥了一眼魏飞搬进来的东西,“咦?”老眼微眯了一下。
正是年前国公府送出去的东西,不过也并未就此开口发问,继续热情招呼林安平坐下。
林安平拱手后坐到椅子上,脸上挂着淡淡笑容,静静望向魏国公。
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汉华朝唯一老国公。
黄煜达身着?黑色宽大锦袍,?头顶鎏金黑玉束发冠,领口与袖口金丝勾浮云,腰间束黑缎镶有翡翠红玉的腰带,脚蹬黑革皂靴。
虽然老国公年事已高,往那一座却丝毫没有将朽之色,反倒是虎虎生威之态。
尽管此刻脸上带笑,但眉宇错动之间,不失威严之气。
林安平不失礼数的望了魏国公几眼,黄煜达则是毫不避讳的盯着他,对其上下不断打量。
看的顺眼,还捋着下巴胡须点头,倒是让林安平有些局促起来。
“不错。眉清目秀,器宇轩昂,随你老子,也就多了那么一丝稚嫩,”黄煜达开口,“贤侄喝茶。”
林安平抬手,“谢国公大人,”将茶端过手中,只是放在嘴边浅呡一口便放了回去。
知礼数,懂规矩,又大大方方,黄煜达心中暗想,看来林之远比他会教育孩子。
“贤侄不必一口一个大人,叫老夫伯父即可,你与小儿关系颇亲,如此倒是显得生分许多。”
“是。晚辈谨遵伯父之言。”林安平语气平静,微微点头。
之所以他从进门一直称呼国公大人,而不是直接开口叫伯父,也是避免给旁人留下攀炎附势的恶感。
“如此才对嘛,”黄煜达捋着胡须笑道,“已入正月,初三朝会便开始,老夫闻陛下已封贤侄典军校尉,不知接下来是在京都当差,还是....”
林安平嘴角微不可查扯了一下,他不信魏国公不知道自己在皇上那里的安排。
“回伯父的话,晚辈去了罪身,又蒙皇恩浩荡得校尉一职,自然还是愿在军中效力,为陛下北伐一统尽绵薄之力。”
林安平如此说,倒不是拍皇上的龙屁,而是真心想再去新野城。
因为他尚感自己还年轻,当多加磨砺一番。
顶着皇上封的典军校尉留在京都的话,充其量在京军中谋个闲职。
过着整日无所事事的日子,这非他所愿。
当然也不否认夹杂一些自私的想法,只有在北伐中才能更好的建立功勋。
不能更快的加官进爵,他何时才能见到父亲。
“陛下若闻贤侄之言,定会龙颜大悦,我汉华若皆如贤侄之儿郎,汉华何愁不开疆扩土。”
“晚辈惭愧,伯父谬赞了,”
..
偏院之中,黄元江“砰砰”砸门,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他娘的不起床!”
房内传出粗犷又腻味的声音。“大哥别拍了,妹妹们再睡一会。”
“林安平来府上了,正在前厅喝茶呢。”
黄元江话刚说完,便听房内一阵床榻椅倒的动静传出来。
鲁豹听到噼里啪啦的动静,缩了缩脖子,“爷,您这是?”跟在黄元江一侧疑惑开口,
“嘿嘿。”他咧嘴一笑,背着双手离开,“这叫祸水东引,老爷子应该会忘记小爷溜出府的事。”
鲁豹眼角抽抽几下,这哪叫祸水东引,明明就是洪水猛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