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转鸿钧佳气同,肩摩毂击乐融融。
不须迎向东郊去,春在千门万户中。
...
汉华朝,大年三十,定光三十年最后一天。
江安城的百姓早早就起了床,忙着打扫庭院,清扫积尘。
孩童蹦蹦跳跳拿着春联,或端着浆糊,就等着爹爹将院门房门擦拭干净。
汉华百姓贴春联都选择一大早,寓意承上启下,告别旧岁的同时又迎接新年的到来。
随着家家户户贴上大红春联,整个江安城都充斥在新年的喜庆氛围之中。
女人们也是喜笑颜开,将剪好的窗花贴在窗户上面。
贴好窗花,男人劈柴,女人准备年夜饭的食材。
年夜饭年夜饭,自然是晚上吃,早晨和中午随便凑合一下就行了。
金黄酥脆的绿豆丸子一个个出锅,肥美的河鱼洗的干净,裹上面粉炸的焦香.....
“菜鸡,你狗日的真长了一对斗鸡眼是不是!都说斜了斜了,还娘的往那边!”
魏季一脸郁闷骂着菜鸡,骂的不解气,抬起拄着的木棍朝菜鸡屁股就怼了几下。
“哎呦呦...魏大哥,魏大爷,别别别..疼疼...”
菜鸡站在凳子上,晃了几下,险些掉下来。
院中正忙着劈柴的魏飞和洗鱼的耗子,对院门外一幕置若罔闻。
“飞大哥,你说除夕夜,为啥爷不整一只大公鸡来吃?”
耗子蹲在盆边,将手中鱼鳞甩掉,看向袖子捋的老高的魏飞。
“你尽问一些没屁格拉嗓子的废话,怎地?你以前过年都吃鸡?”
魏飞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,搓了搓拿起斧头。
“大公鸡都留着打鸣,谁家舍得杀?再一个年夜饭不吃鸡是有讲究的,不然饥饥荒荒又一年。”
“俺们那吃,”
耗子嘟囔了一句,他与魏飞本就不是一个地方的。
“所以你和菜鸡拉一屁股饥荒。”
耗子一听一愣一琢磨,好像是有点道理哈。
廊檐下,林安平半边屁股挨在小马扎上面,脸上挂着淡淡微笑,脚边都是落下的红色纸屑。
他正用写春联剩下的红纸剪窗花。
“公子手可真巧,还会剪窗花。”
林安平闻声抬头,黄元江走了,但把丫鬟留下了。
“之前看成伯剪有点印象,试着剪一...”林安平说着说着不说了,冲丫鬟笑了笑,她也不知道成伯是谁。
两个丫鬟相视一笑,便一道去了灶房。
待林安平剪好了窗花,魏季和菜鸡总算也是贴完了春联,又忙着去挂红灯笼。
林安平要来剩下的浆糊,把窗花贴到了各房窗户上面。
整个小院也是变了模样,瞬间有了年味。
林安平望着喜庆的小院,笑容之中透着淡淡惆怅....
轻轻呢喃了一声,“爹、过年了。”
将淡淡惆怅压回心底,林安平喊来魏飞,让他跟自己一道去刘更夫家里。
他一个孤寡老头一个人过年也没意思,请来一起热闹热闹。
“刘大爷...!”
魏飞到了刘更夫门口,扯着嗓子喊了一声。
“大过年的嚷什么?!”
刘更夫打开院门,一脸不悦瞪了魏飞一眼,看到林安平却是换了一副嘴脸。
“林小哥新年好啊。”
魏飞郁闷,区别对待还能再明显一点吗?
“小兔崽子、”
“啊?”魏飞挠头,“您老吩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