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他诽谤!他诽谤奴家啊!”
老鸨一脸恨色,转而又似受了天大委屈,开始哭诉起来。
“有小清倌坠楼不假,但是其不小心失足所致,奴家惊闻,急忙命人抬进坊内医治,他去横七竖八阻拦奴家..”
“后面更是闯进云春坊,一顿打砸,伤了一众仆人,还将小侯爷给杀了,奴家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,请大人替奴家做主啊...!”
纪墉皱着眉头,“本官问你,怀成侯是否狎妓?”
“那名坠楼小清倌是否为怀成侯所要?如实回答,无关紧要的废话不要说!”
“这,,这,,,,”老鸨神色紧张,变的犹犹豫豫起来,“小侯爷是要了一个雅间..说是要见什么人,至于有没有叫小清倌..奴家不太清楚..云春坊事多...”
林安平斜了老鸨一眼,这话哄鬼,鬼都不信。
老鸨即使在忙,去了一个侯爷她会不清楚?不亲自出面?
不说贴在身上伺候了,那也得围在身边转个不停。
林安平知道老鸨在说谎,纪墉这个京兆尹又何尝听不出来。
只是还没等他惊堂木拿起来,一旁的薛成贵却再度开口。
“纪大人,怀成侯狎妓之事不重要,即使狎妓了,最多不过挨顿板子的事,可现在呢?他尸体还躺在外面呢。”
“想必怀成侯被杀,很快便能传到皇上的耳中,”薛成贵深深看了纪墉一眼,“纪大人认为皇上是在乎怀成侯狎妓,还是在乎是谁胆大包天杀了他?”
纪墉半举着手中惊堂木,将薛成贵说的话思索一遍。
薛成贵说的不无道理,若是胡玉没死的话,皇上对一个侯爵狎妓,估计也不会太在意,也许都传不到皇上那里。
毕竟这些伯侯以及官员,私下狎妓的不在少数。
只要不是明面上被皇上知晓,皇上向来也是懒得多问。
但现在是胡玉死了,尽管怀成侯没落,但怀成侯这个爵位,可是皇家给的,杀了一个侯爷,和当面打皇上的脸有什么区别?
如薛成贵所言,皇上不会在乎胡玉有没有狎妓,但一定会严惩行凶之人,不为别的,只为彰显皇家威严。
纪墉手中的惊堂木没有放下,而是抬高了一些,再重重落在木案上!
“尔等几人白日行恶!无故打砸云春坊,重伤数人,更是逞凶杀害怀成侯,罪大恶极!尔等还有何话说?!”
该说的都说了,林安平此刻默不作声。
因为他明白即使说再多,也抵不过胡玉这个为非作歹之人的性命,何必多浪费口舌。
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,尔等既然无话可说,本官就当场宣判!”
“林家恶仆四人杖四十后收押牢中,凶犯林安平杖三十,判枭首,移交刑部审批,五日后行刑!”
林安平身后四人脸色一白,不是被自己坐牢挨板子吓的,而是被林安平问斩吓的。
魏季魏飞哥俩对视一眼,身后的菜鸡耗子亦是如此,四人暗暗握紧了拳头。
他们能有今日,全部得亏当初与林安平相遇,肯定不会让林安平白白受冤而死,此刻四人皆是做好暴起准备。
魏季双眼已经瞄了身边衙役腰间挎刀几次。
“尔等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吧。”
纪墉话音落下,一旁站班衙役走到府丞前面。
将几张口供拿到手中,走到林安平几人身前。
“秦王到!”
就在此刻,大堂之外响起一道声音,传至堂内众人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