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!”
“干了!”
在场所有人起身端起酒碗仰脖而尽。
黄元江喝完一抹嘴,那叫一个畅快,脸色泛红已有醉意。
月下半山腰,篝火只余零星火光,只剩下赵莽、刘元霸和林安平、黄元江四人。
黄元江与他二人醉言醉语聊着,林安平酒劲上头有些迷糊,安静坐在一旁磕着松子,并拿小木棍不时拨弄一下火堆。
“黄..大....”赵莽嘴有点瓢,“你真..要..要去北关从军?”
“当然,咱兄弟俩就是去北关投效军营的,要我说,你们也别拦路劫道了,跟咱兄弟俩一块去从军得了。”
赵莽与刘元霸相视一眼苦笑摇头。
刘元霸叹了一口气开口,“莫说笑了,黄大,要知道我们这群人还是朝廷要犯的身份,哪还从得了军,现在又不是乱世,朝廷也没有颁发募兵令。”
“什么他娘的告示通缉!甭担心,回头我就让我老子找人给撤了,多大点事。”
“去从军!男人立于天地之间,岂可碌碌而为,更别提做什么他娘山匪了。”
“没出路、没搞头的、”
黄元江说完之后,林安平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赵莽与刘元霸再次对望,同时心想,难不成黄大父亲黄世仁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?二人不免有些意动。
他们自然不想顶着通缉犯的身份在这深山里窝一辈子,寻找机会告御状是他们最终目的,他们要为死去的亲人乡亲讨一个公道。
林安平瞥了赵刘二人一眼,低头拨弄火堆淡淡开口,“沙场立功,若是走了运,圣上封赏,要比窝在这里容易伸冤的多。”
至于二人被通缉的身份,林安平丝毫不怀疑黄元江的话,他已经隐约猜到黄元江的身份,天子脚下的江安城黄姓大人物就那么一位。
林安平的话算是说到二人心里,犹豫了一下,二人齐齐点头。
“若是顶着逃犯的身份真能进军营,那就搏上一搏,干了!”
赵莽紧着开口,“明日我们二人与兄弟一道去北关,余下的兄弟就先留在这吧,万一到时候真被抓了,也就抓我们两个人,算是先留条后路,倘若真的没事,日后再让兄弟们过去不迟。”
“放心!有小爷老子黄世仁,一切都没问题!”
“黄大兄弟,不是哥俩信不过你,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。”刘元霸随后附声。
黄元江没有强求,人有戒心,留后路正常为之。
点了点头,再度与二人喝了起来,他喜欢这种恣意随性的感觉,比他天天待在国公府要强太多。
不知不觉林安平在火堆旁和衣睡着了。
“黄大,林兄弟这样去从军也行?”
赵莽朝林安平处努了努嘴,压着声音问黄元江,在他看来林安平腿疾颇为严重,难免有些疑惑这样军中也要?
“那咋不成,不能行军打仗,还不能生火做饭?”黄元江满不在乎开口,“别说瘸了,就是瘫了,家父也是一句话的事!”
“等我当了大将军,就调他在身边当军师,到时看谁敢说个不是。”
赵莽闻言笑笑,全当是他们兄弟感情好,真入了营中就说不好了。
要是赵莽知道他们二人认识不过两天时间,只怕会立马反悔相信黄元江。
一夜无话,次日赵刘二人与其他人解释一番,之后便随林安平二人一道踏上北关之行,并牵走仅有的一匹瘦马。
有林安平这个腿脚不方便的人,三人一致决定将马让与他骑。
这样一来倒像是一个公子爷出行,旁边跟着三个随从。
美中不足。不论公子还是随从都穿的太寒碜,一看就是家族落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