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活下来，烧高香了。”
……
“都进来。”
麦旭春推开办公室门，看见所有人已在外头候着。
他一声令下，高管们鱼贯而入。
没人敢坐，全都站着。
麦旭春往椅子上一坐，声音压着火气：“一个个说，现在咱们到底烂成什么样了？”
业务部总监先开口：“老总，所有客户都来了通知，所有订单，正在做的、没做的，全取消。
一个不留。”
麦旭春没吭声，眼神一扫，转向采购部。
刘明初立马接上：“老总，所有供应商也都通知了，立即断供，所有原材料，一粒不发。”
麦旭春手指轻轻敲桌，闭了下眼，然后看向财务总监。
这才是他最怕的环节。
钱在，啥都好说；钱断，立马完蛋。
财务总监咽了口唾沫：“老总，催款电话没停过，全供应商都在逼账。
银行……也半夜打来电话，说消息已经传出去了，要我们提前还款。”
“……呵。”
麦旭春低笑一声，笑里全是苦。
路上他就在想：最怕的事，肯定一件都不会少。
现在，全来了。
银行就是这样——你风光时，他们追着送钱；你刚打个喷嚏，他们立马举刀冲进来砍人。
“那，有没有查出来？圣明光电到底为啥要搞我们？”
这话一出，办公室瞬间静了。
落针可闻。
没人敢往上看一眼。
麦旭春盯着头顶那片泛黄的天花板，胸口像压了块石头，一口气缓缓吐出来，心也跟着一点点坠进深渊。
他沉默了几秒，终于抬起手，点向采购部的头儿。
“刘明初，你先说。
听到啥，全都说出来。”
“董事长，我这边确实摸到点风声。”刘明初咽了口唾沫，声音压得低，“听说咱们紫光光电，惹上了圣明光电背后那位大佬。
人家这是冲着我们来的，不死不休那种。”
话一出口，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刘明初平日最爱的就是钓鱼，尤其是出海那种——风浪越大，他越上瘾。
为了这爱好，他还拉了个微信群，专聚一群同样爱海钓的圈内人。
巧就巧在这儿：这群里清一色都是芯片行业的老手，消息灵通得很。
这次的关键线索，就是他们在群里七嘴八舌聊出来的。
好在刘明初平时在群里从不冒头，顶多发个表情包，谁也不记得他是谁。
要是平时爱刷存在感，估计早被人怀疑踢出去了。
可偏偏，这条要命的情报，让他捡了个正着。
“圣明光电背后的老板？”
这几个字一冒出来，满屋子人全都变了脸色。
傻子都明白，这名字代表什么。
整个龙国的芯片行业，谁不知道圣明光电已经换了天？明面上是周董事长掌舵，但真正说了算的，是个谁也看不见的影子人物。
那人的身份从没公开过，连股东名录都被加密封死，查都查不到。
可所有人都清楚，就是这个人，在最危难的时候站出来，单枪匹马干翻了国际芯片联盟，硬生生扛起了国产芯片的一片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