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副官孙铭小声说道：“团座，咱们的弟兄也都很高兴，这一仗打得太痛快了。”
楚云飞没有回答，他的目光越过跳动的火焰，望向远处正在一丝不苟地执行警戒任务的“先锋”排。
那些战士，身姿笔挺，装备精良，眼神锐利如鹰，与周围欢庆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昨天夜里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的“炮火”，那些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打击，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。
他戎马半生，自诩精通兵法，见过德国顾问，也了解苏械装备，但他从未见过，甚至从未想象过那样的战争方式。
那已经不是人力可以企及的范畴。
那是一种……神迹。
许久，他才低声开口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孙铭，你看到了吗？李云龙的兵，和我们的兵，有什么不同？”
孙铭愣了一下，回答道：“报告团座，他们的装备更好。”
“不。”楚云飞摇了摇头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，“装备是表象。他们的魂，不一样了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某个无比艰难的决心，将碗中酒一饮而尽，然后迈步走向了篝火旁的另一个人。
李援朝正拿着一块压缩饼干，小口地吃着，补充着体力。他身边，赵刚正兴奋地说着什么。
“远征先生。”
楚云飞的声音传来，李援朝和赵刚同时回头。
李援朝看到楚云飞郑重的表情，平静地示意赵刚稍等，然后对楚云飞点了点头。
楚云飞屏退了左右，确定周围只有他们两人。
火光映照着他英挺的脸庞，这位天之骄子般的晋绥军悍将，此刻的眼神里，没有了往日的骄傲，只剩下一种混杂着震撼、迷茫与渴望的复杂情绪。
“远征先生。”楚云飞的称呼变得无比正式，“楚某戎马半生，自认也算见过些世面。但昨日之景，已非人力可为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“楚某不问来源，也不探究秘密。楚某只想为我中华民族，为抗日大业，提一个请求。”
李援朝静静地看着他，没有说话，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楚云飞的目光扫过远处那队沉默而强大的“先锋”排战士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，字字清晰，掷地有声地说道：
“请贵方，为我358团，训练一支与‘他们’一样的队伍！”
话音落下，山谷里的风仿佛都静止了。
李援朝的眼神微微一动，他清楚这个请求背后所代表的巨大分量。这不仅仅是训练士兵，这是一种技术、思想乃至体系的输出。
这已经超出了他个人的权限。
他正要开口说需要向上级请示。
就在这时，他手腕上的黑色战术手表，突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震动。
这震动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通讯提示，短促而有力，带着一股不祥的意味。
李援朝的瞳孔瞬间收缩，他抬起手腕。
只见手表的屏幕上，弹出一行猩红色的紧急警报文字，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写成：
“警告！龙渊截获日军最高级别加密电报。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已启动‘净土计划’，
从日本本土紧急调派一支代号‘阴阳师’的特殊部队进入华北。该部队由电子战、信号情报与反心理战专家组成，
首要任务：不惜一切代价，找出并切断贵方代号‘天启’的信息来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