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哥!!!”
几个小张目眦欲裂,嘶吼着想要冲上去,却被几个张家成年人死死按在地上,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被取血,脸色越来越惨白。
他们错了,有红糖姜汤喝一点都不好,白哥,白哥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他们这么弱?为什么……
大长老的脸色很糟糕,刚才那个张家人说的话蕴含的信息量也很大,可明显小张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倒在地上的少年身上。
张家人冷漠无情,但行事效率向来也很高,取完血,那个张家人随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扔在地上,转身就离开了第九院。
“恭送咳咳……长老。”
秋月白强撑着爬起来,一个手势制止了刚被放开就想要冲过来的小张们,对着大长老顺从的低下头。
这一幕,让小张海城狠狠的捏起了拳头,双眼泛红。
如果他能成为大长老的话……
白哥是不是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?是不是就不用跪伤害过自己的人了?是不是就不用那么宝贝一碗红糖姜汤了?
族长他争不了,但是他是不是能为日后的生活多一层保障呢?
等到大长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第九组的院口,小张们才一股脑的冲了上去,扶住少年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“别怪他,咳咳……”
秋月白靠在张海渊怀里,无力的咳了几声,声音极低,甚至需要小张们凑近了才能听得清。
“是我,咳……把他支走的。”
这一句话所说的对象是谁,所有的小张都心知肚明,可少年刚说完这一句话就彻底昏死过去,让他们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。
暮色降临,一个小小的身影怀里抱着一堆笋出现在了第九组的门口。
他怀里的笋上沾着灰土,连带着把小官自己也弄得脏兮兮的,更加上甚至多了道被竹叶划出来的伤痕,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带了些病态的红晕。
他本来想直接去刑堂领完罚再过来的,毕竟旷课一天消失不见,可不是什么小错误,他少说也得挨上个十几鞭。
但是想着白哥那么惦记他的笋,他这个时候赶回来还能让白哥在晚饭的时候吃上,就先赶了回来,连身上的雪都没来得及拍一拍。
他一天都没露面,白哥会不会担心呢?
小官低着头朝院内快步走,心里想着唇角不自觉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。走到院中却脚步一顿,极其敏锐的察觉到了环境的不对劲。
有血腥味!很重的血腥味!
而且,而且是白哥的!!!
怀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雪地上,小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疯了一般的向着角落里那个最不起眼的屋子狂奔过去。
那个屋子的阳台上放着一盆平平无奇的小白花,只有孤零零的一朵,此时有气无力的搭着脑袋,似乎根本无力迎接小官的到来。
一进门,房间里的情况正如他所想的那般糟糕,平时吊儿郎当,没个正行的少年此刻虚弱的躺在床上,身旁的张文痴正白着张脸为他更换胸口处被血浸染透的纱布。
似乎是他开门的风太凉了,躺在床上的少年难忍的闷咳了两声,微微向他的方向偏头,对他露出了一个像往常那般,却十分微弱的笑。
“小官回来了啊?”
小官冲到少年床边,捧起那只伸向自己的手,放在自己颈侧为他暖着,眼眶泛红,却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。
白哥的手很凉,比平时更凉,就像是山上结的雪一样,却比他今天遇见的任何雪都要冷。
他今天只一心一意想着尽快采到春笋赶回来,让少年尽快吃上想吃的东西,把伤养好,可是现在……他好像才是那个被保护的人。
“为什么?你是故意的!为什么要把我支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