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里的消息还在以狂速度疯刷新，每一条都像是一记重锤，砸在桑柠摇摇欲坠的羞耻心上。
她果断将手机屏幕扣下，选择装死。
就当没看到，就当没看到。
下一秒，手机不仅疯狂震动，还唱起了专属的来电铃声。
屏幕上，“初初”两个大字嚣张地跳动着，视频通话的邀请图标闪得她眼花。
躲不掉了。
桑柠深吸一口气，认命般地划开了接听键，并在第一时间将摄像头对准了天花板。
“喂……”
“喂什么喂！桑柠！你给我把摄像头转过来！”洛云初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穿透听筒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。
桑柠磨磨蹭蹭，心虚地将镜头缓缓下移，最后只露出了自己半张脸。
视频那头，洛云初顶着刚敷的面膜，她眯着眼，将桑柠所处的环境审视了一遍。
“咦？”洛云初愣了一下，语气里充满了狐疑，“柠柠，你……回家了？”
桑柠眉头一皱，这说的什么话？
“这大半夜的，我不回家我去哪儿？”
“哎~不对劲！”洛云初视线停在桑柠的身上时，八卦雷达瞬间发动，她将脸凑近屏幕。
“你身上这件旗袍……可不是上热搜时穿的那件哦！那件明明是白色的衬衫裙！老实交代，为什么突然换衣服了？嘿嘿嘿……”
那声“嘿嘿嘿”笑得桑柠头皮发麻，她下意识地拢了拢旗袍的立领，感觉脖子上那些被男人烙下的暧昧痕迹又开始发烫。
“没什么……火锅味儿大，就换了。”她嘴硬道。
“因为火锅味儿大换的？真的假的？”
洛云初挑了挑眉，显然不信这套说辞，她摸着下巴，下一秒，思路一转，“不对啊，柠柠，就你那身材，还穿着旗袍，池也那家伙居然还能忍住放你回家？”
她顿了顿，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，声音猛地拔高，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……一丝丝同情？
“不是，柠柠……那哥们儿，不会真的不行吧？”
“噗——”
桑柠感觉自己一口气没上来，差点当场去世。
不行？
她脑子里瞬间闪过上次喝醉后腰酸腿软的经历，还有今晚池也覆在她身上时，那充满力量感的紧实肌肉，那双在黑暗中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眼眸，还有那句咬牙切齿的“下次连本带利讨回来”……
就他那样，跟“不行”这两个字有一毛钱关系吗？！
不是他不行，是你姐妹我不行啊！
想死的心，一死再死。
“你胡说什么！”桑柠的脸颊爆红，又羞又气地反驳。
“我没胡说啊！”
洛云初看她这炸毛的反应，开始苦口婆心地“劝解”，“柠柠，我跟你说啊，男的光长得好看不行，关键时刻还得好用！这关乎到你下半生……咳，下半辈子的幸福！”
“你这样，你明天穿上战袍去找他，火力全开，试试他到底行不行。”洛云初一本正经的出谋划策。
“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，上次你喝醉，第二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，明明听见池也的声音不对劲，我这嘎灵的耳朵还有判断失误的时候？”
桑柠：这种时候真的挺不想让闺蜜出现的！
“初初，我要洗澡了……我先挂啦！”桑柠再也听不下去，直接地掐断了视频。
桑柠瘫坐在床上，盯着已经暗掉的手机屏幕，脑海里浮现出下午男人为她雕刻山茶花发簪时，那专注而深情的侧脸。
“战袍”……“火力全开”……
洛云初的话像魔音绕耳，让她心烦意乱。她烦的不是闺蜜的调侃，而是自己心底，竟然真的被她说得……蠢蠢欲动。
她看向衣柜，鬼使神差地站起身，走了过去。
打开衣柜，在众多的卫衣t恤里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、带着水墨晕染的柔软布料。是那件……在恋综小屋里第一次穿的新中式水墨旗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