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还有个宝贝儿子,嗜赌成性,半个时辰前,刚在城西的快活赌坊,签下了一张五百两的赌债欠条。”
“那欠条,现在在本王手里。”
说着,他从袖子里拿出那张写着血红大字的欠条,在众人面前晃了晃。
王妈妈看着那张欠条,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傻了。
周承璟却没有看她,而是对着周围的百姓和学子,朗声说道:
“本王的女儿,金枝玉叶,是父皇亲封的福乐郡主!也是你们这些腌臢泼才,能随意攀扯的?”
“这个刁奴,在陆家时便虐待我儿,本王还没找她算账,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!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。
“来人!”
“是!”
“去快活赌坊,把她儿子欠下赌债的那些债主们,都给本王‘请’过来!”
“就说,钱,本王不打算还了。但人,本王可以交给他们。”
“让他们自己跟这个当妈的,好好聊聊!”
这话一出,全场皆惊。
太狠了!
这二皇子,简直是太狠了!
不打你,不骂你,直接釜底抽薪,断了你所有的后路!
可以想象,等那些凶神恶煞的赌坊打手来了,看到这个欠了钱还敢跑来这里闹事的王妈妈,会是什么下场!
怕不是要被当场打死!
王妈妈也想到了这一点,她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扑到周承璟脚下,抱着他的腿,涕泪横流地求饶。
“王爷饶命!王爷饶命啊!不是我要来的,不是我啊!”
“是……是陆家!是陆家夫人和我们家小姐,是她们让我来的啊!”
“她们给了我一百两银子,让我来这里闹,说事成之后,还会再给我一百两……”
“求王爷饶命啊!”
她什么都招了。
在绝对的恐惧面前,那点所谓的忠心和陆家许诺的好处,变得一文不值。
周承承璟厌恶地一脚踢开她,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。
他看着这个恶毒的妇人,心里却在想着,当年他的昭昭,就是被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照顾着,到底吃了多少苦?
一想到这里,他心里的怒火就烧得更旺了。
就在周承承璟准备让人把这个刁奴拖下去,等赌坊的人来了再处理时,又一阵马蹄声响起。
这一次,来的人,阵仗更大。
为首的,是几名身穿官服,腰佩长刀的官差。
官差之后,是一顶八抬大轿,轿子前面,还有人高举着“肃静”、“回避”的牌子。
整个鹿山书院门口的气氛,瞬间从市井闹剧,升级为了官府办案的严肃场合。
轿子停稳,一个身穿绯色官袍,面容清瘦,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官员,从轿中走了出来。
他一出现,在场认识他的人,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大理寺卿,孙铭!
这位可是朝堂上出了名的铁面阎王,主管刑狱案件,向来只对皇帝负责。
他怎么会亲自来这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