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惊喜只在姚小茵的脑海中维持不到两秒。
荀帆就整个人，以一个难以形容的角度，弓起身子。
姚小茵离荀帆有个十米左右远，即使隔得这么老远了，她也能清晰听到，在荀帆弓身时，体内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苏熙昀：“他的身体想要靠近你，吃掉你，但意识却在抵抗。”
姚小茵诧异看了眼苏熙昀：“你知道？”
苏熙昀：“我猜的。因为我和他的情况，其实差不多。”
姚小茵：“？”
苏熙昀：“我体内的怪物想要吃掉你，但我不让。不过，我体内的怪物残留已经很少了，但荀帆是被盛铭昱控制……比我的情况危险很多。”
姚小茵：“有办法救他吗？”
苏熙昀摇头：“这不是我的专业领域，你可以去问问阮雨晴。”
姚小茵：“直接打晕可以吗？”
苏熙昀：“试试看？”
两人正商量着，就听荀帆发出犹如困兽的低吼。
他跪在地上，手指紧紧掐着自己的身体，整个人进入一种无法解释的癫狂状态。
就在姚小茵想着，要怎么趁他不注意，把他打晕再睡。
结果，一声清脆的咔嚓声……
荀帆竟是将自己的手指头给生生掰断了。
姚小茵瞳孔巨震，几步上前，想要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。
好在姚小茵反应够快。
在荀帆伸手，企图戳瞎自己的双眼之前，姚小茵一把推开他。
荀帆完全没有一点反应，就好像是……是在等着姚小茵过来。
苏熙昀立刻意识到不对。
果然。
荀帆反手就将姚小茵捞回来，并对苏熙昀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。
就算角度不太对，姚小茵也能看到那挑衅至极的笑容。
一时间，姚小茵甚至不确定，面前这个人，到底是荀帆还是盛铭昱。
盛铭昱伪装成荀帆？
可能吗？
就算壳能换，精神力也能换？
姚小茵刚才咬下去的时候，明明确定无比，就是荀帆的精神力啊。
但她也没时间想东想西。
她已经再一次，被荀帆禁锢在了身下。
她望着对方重新陷入空洞的双眼，用力挣扎，想要逃跑，但不知为何，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。
苏熙昀好像在说什么，她也听不见，也没办法。
身体……不……应该是血液，都无法控制地，想要向着荀帆靠近。
怎么回事……
浓郁的雄性精神力在逼仄的研究院走廊里发酵。
呼吸猛地顿住，比侧颈皮肉被咬更痛的、好像身体被砍成两半的痛，一寸一寸研磨着姚小茵的精神。
她绷着发抖。
上一次这种感觉，还是和盛铭昱……
该死。
她的额前全是汗，这人该不会真的不是荀帆，是盛铭昱吧。
那她真是……
“不——该死——你到底——”
“你觉得我是谁？”
这一声，竟是有两个声音……重叠在一起。
但因为重叠过于吻合，姚小茵也分不清，到底是谁和谁的声音。
她拒绝回答对方的问题，只觉得又热又痛，只想赶紧结束。
等结束之后，一定要搞清楚，到底是谁。
如果是荀帆，她就要狠狠骂他一顿，告诉他技术有多稀烂。
而如果是盛铭昱……
不用多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