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病房,走出医院,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,姚小茵四处张望,没见到应晨声的身影。
不确定对方在不在,姚小茵下意识紧张地握紧藏在兜中的刀柄。
杨长丰嘴上是应了,姚小茵心里却清楚,他绝不是真心实意,虽说这都在姚小茵的意料中,但她还是会紧张害怕。
会不会她一走,杨长丰马上就联系江端贺,让他安排人把自己给杀了。
清晨温度低,风一吹,顺着姚小茵的裙摆灌入脊背,姚小茵冷得一个哆嗦,也几乎是同一时间,她能感觉到有一双视线正注视着她。
她不确定视线的方向,尽管那感觉转瞬即逝,姚小茵还是不由下意识紧紧抱住双臂。
好在叫的车已经到了,姚小茵赶紧上车,她现在毫无安全感,只想立刻回第一制药。
就在她离开的一瞬,藏于暗处的应晨声慢慢走了出来,他几步走到街角处,两栋房子之间的窄巷里,有两个人。
一人带着棒球帽,一身白衬衫,太过普通,乍一眼看过去,难以记住他的脸。
另外一个,可就是老熟人了。
牧戈单手扼着棒球帽的咽喉,听到脚步,头都懒得回。
倒是应晨声双手插兜,一副自来熟的模样,两眼笑眯眯:“您这演技,联盟缺您一个小金人呀。”
牧戈没吭声,力道向外送,棒球帽已经到了应晨声面前。
棒球帽见自己被松开,想跑,急急忙忙刚跑到应晨声面前,胸口处猛地炸开剧痛。
棒球帽根本没反应过来,几秒后才低下头,血水从小小一点逐渐扩散,直到将他衬衫的正面全部染红。
依旧维持着笑容,应晨声抛出治疗仪,将其开启。
治疗仪围着棒球帽的伤口飘,棒球帽知道自己不是应晨声的对手,也逃不了,他便在治疗仪暖光可以照到的地方站着不动。
这时又有一人匆匆跑来,穿了个蓝卫衣。棒球帽见到蓝卫衣,脸上表情彻底绷不住了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!”
但很快棒球帽就想通,为什么江端贺刚让他过来跟踪姚小茵,他就会被人抓住。
他在反叛军中只算得上中层,表面上人模狗样,谁见都要叫声大哥,但说来说去,也就是个被江端贺重用的跑腿,蓝卫衣甚至比他地位更高。
棒球帽没想到连他都已经背叛,一时间难以接受,满脸都是悲愤。
蓝卫衣冲牧戈与应晨声颔首:“让我和他说吧。”
应晨声对牧戈嘿嘿笑,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:“之前是谁在那里凶姚同学,说什么‘你不就是想要确定我会不会背叛你’,结果呢,转头就帮她打入敌人内部。你说你这个人,怎么这么贱呢?”
牧戈面无表情,他倒真不是装。
原本牧戈以为,自己的毛病可能已经好转。
那日,先是见到姚小茵,一时心悸一时脑海里蹦出各种幻想,后来又得知了身世,他的确产生无比巨大的情绪波。
在那一刻,牧戈以为自己好了,他可以感觉到情感了,也可以与旁人共情。
事实上,什么也没有改变。
就像现在,应晨声怼他脸开大了,牧戈却啥感觉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