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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风沙掩踪,商队疑云(1 / 2)

我(林越)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羊皮袄,冷风像无数根细针似的往骨头缝里钻。漠北的冬天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熬,放眼望去全是黄茫茫的沙丘,连棵像样的草都见不着,只有偶尔掠过的秃鹫,在灰扑扑的天空下划出道转瞬即逝的黑影。

“林长老,前面该到‘黑沙口’了,按规矩得跟守卡的蒙古兵打交道。”陈默勒住缰绳,他那匹枣红马打了个响鼻,蹄子在沙地上刨出个小坑。这家伙天生就是干追踪的料,哪怕在这连方向都难辨的沙漠里,也能凭着太阳和沙丘的走向找准路,此刻他正用手指了指远处沙丘顶端隐约露出的黑色帐篷——那是蒙古人的关卡。

我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苏晴,她穿了身男子的粗布袍,长发用布带束在脑后,脸上还抹了层淡褐色的粉末,倒真像个常年走商的西域小伙。不过她手里那柄藏在宽大衣袖里的长剑,还有腰间别着的峨眉派特制暗器囊,都在提醒我这是位能在万军丛中取人首级的高手。

“都记好身份了?”我压低声音,又跟两人核对了一遍说辞,“我是‘胡商阿里’,从河西走廊来,要去王庭跟贵族做皮毛生意;陈默是我的护卫‘阿木’,苏晴是账房‘阿吉’。别露破绽,蒙古兵对西域商队虽没那么苛刻,但最近查得严,尤其是咱们这种要往王庭去的。”

苏晴轻轻点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:“放心,峨眉派教过易容和应变,只要他们不搜身,绝看不出问题。”陈默则拍了拍马背上鼓鼓囊囊的货袋,里面装的是我们从河西走廊买来的劣质皮毛和几坛烈酒——这是故意选的“次货”,免得太过惹眼,毕竟真正的大商队不会往王庭送这种东西,反而能降低蒙古兵的戒心。

我们牵着马慢慢往关卡走,离着还有几十步远,就有两个穿着皮甲、挎着弯刀的蒙古兵迎了上来。他们个子都很高,脸上带着风霜,眼神像鹰隼似的扫过我们三个,最后落在我身上——毕竟我是“商队首领”。

“你们是哪里来的?要去王庭做什么?”领头的蒙古兵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,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,手里的马鞭还时不时往地上抽一下,溅起些沙尘。

我赶紧挤出个谄媚的笑,弯腰递上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块碎银子——这是在河西走廊跟其他商队学的“规矩”,过卡子总得给点好处。“这位大人,我们是从河西来的商人,带了些皮毛和烈酒,想卖给王庭的贵族老爷们。您看,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,就当给老爷们添个乐子。”

那蒙古兵掂了掂银子,脸色缓和了些,但还是伸手掀开了马背上的货袋,翻了翻里面的皮毛,又闻了闻酒坛的封口。旁边另一个蒙古兵则绕到陈默和苏晴身边,用弯刀鞘戳了戳他们的腰:“你们两个,是他的手下?会说蒙话吗?”

陈默故意装出憨厚的样子,摇了摇头,嘴里嘟囔着几句我们提前编好的“西域话”——其实就是把几个简单的蒙语单词打乱了顺序,反正这些蒙古兵也未必真懂西域话。苏晴则低着头,手里拿着个小账本,假装在清点货物,尽量不跟蒙古兵对视。

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尘烟滚滚,看样子是有大队人马过来了。领头的蒙古兵皱了皱眉,骂了句什么,也没再细查,挥了挥手:“赶紧过!别在这耽误事,前面要是遇到巡逻队,就说过了黑沙口的卡子!”

我们赶紧牵马往前走,走出几十步后,我才悄悄松了口气——第一关总算过了。可没等我放松多久,陈默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,压低声音:“林长老,不对劲,后面那队人马,好像是幽冥教的人。”

我心里一紧,回头看了眼,只见那队人马已经到了关卡前,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,脸上蒙着块黑布,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。虽然离得远,但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腰间挂着的令牌——那是幽冥教的标志,跟我之前在江南、钱塘见到的一模一样。

“他们怎么会在这?”苏晴也察觉到了不对,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,“幽冥教不是投靠蒙古了吗?难道他们负责协助蒙古守卫王庭外围?”

我没说话,只是加快了脚步,心里盘算着:幽冥教的人出现在这里,说明蒙古对王庭的戒备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,而且很可能已经知道有人要来找传功钵的线索——毕竟之前在敦煌,我们就得知蒙古大汗窝阔台在找传功钵。

走了大概半个时辰,周围的沙丘越来越密集,风也刮得更猛了,卷起的沙尘打在脸上生疼。陈默突然停住脚步,蹲下身,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沙子:“林长老,你看这个。”

我凑过去,只见沙地上有几个浅浅的脚印,旁边还有一道细长的划痕。陈默指着划痕说:“这是马蹄铁蹭出来的,而且脚印很新,应该是半个时辰前有人从这过。最重要的是,这脚印的方向,是朝着王庭的,但又绕开了大路,像是在走小路。”

苏晴也蹲下来看了看:“会不会是蒙古的巡逻队?”

“不像。”陈默摇了摇头,“蒙古巡逻队都是骑马走大路,不会走这种难走的沙丘间的小路。而且你看这脚印的间距,走得很仓促,像是在赶路,又像是在躲避什么。”

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: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找传功钵?或者是有人在给蒙古通风报信?不管是哪种,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。我看了眼天色,太阳已经开始往西斜,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,漠北的夜晚更危险,不仅有狼群,还有可能遇到沙尘暴。

“先找个地方落脚,等天黑了再靠近王庭外围。”我做了决定,“陈默,你再找找,看看有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,最好是能看到王庭方向,又不容易被发现的。”

陈默点了点头,翻身上马,沿着沙丘顶部往前探路。我和苏晴则牵着马在原地等着,顺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伪装,把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都藏得更严实了。

大概过了一刻钟,陈默回来了,脸上带着点兴奋:“林长老,前面两里地有个废弃的驿站,看样子是以前商队歇脚的地方,后来被风沙埋了一半,但里面还能住人,而且从驿站的屋顶上,能看到王庭的轮廓。”

我们跟着陈默往驿站走,果然,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座半埋在沙子里的土坯房,屋顶已经塌了一半,门口还堆着些破旧的马具。陈默先翻身下马,拔出腰间的短刀,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探查了一圈,出来后冲我们摇了摇头:“没人,只有几只老鼠。”

我们把马牵到驿站后面的破棚子里,用沙子把马的蹄印埋好,然后才走进驿站里面。驿站里到处是灰尘和沙子,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木箱,中间有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火塘,看样子以前是用来取暖做饭的。

苏晴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,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囊:“先吃点东西,补充体力,晚上行动需要力气。”

我坐在火塘边,拿出青铜丐钵——这东西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,没有像之前那样触发技能,但我总觉得它在隐隐发热,像是在感应什么。我把丐钵放在手里摩挲着,钵身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,突然,我想起了方鹤鸣长老之前说的话:传功钵能感应到同类的气息,尤其是在靠近关键线索的时候。

“你们说,王庭里的魂晶,会不会也能让青铜丐钵有反应?”我抬头问陈默和苏晴。

苏晴想了想:“有可能,毕竟魂晶是激活传功钵的关键,两者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。或许等我们靠近祭天殿的时候,丐钵会有动静。”

陈默则皱着眉:“但问题是,我们怎么进去祭天殿?王庭戒备森严,祭天殿肯定是重点守卫的地方,而且听之前的消息,窝阔台还在里面举行什么‘夺钵仪式’,守卫只会更严。”

这确实是个难题。我们之前计划的是先潜入王庭外围,找到秘密通道,再想办法进入祭天殿,但现在看来,王庭的守卫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,而且还有幽冥教的人在协助防守,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去,难如登天。

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而且越来越近。陈默立刻站起身,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往外看,然后回头对我们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压低声音说:“是蒙古的巡逻队,大概有五个人,正朝着这边来。”

我心里一紧,赶紧把青铜丐钵藏进怀里,苏晴也握紧了袖口的长剑,陈默则把短刀握在手里,靠在门后,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。

马蹄声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了驿站门口。我们能听到外面蒙古兵的说话声,虽然听不懂,但能听出他们在讨论要不要进来检查。过了一会儿,有个蒙古兵下了马,走到门口,用弯刀鞘敲了敲门板:“里面有人吗?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