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在黑风谷外的沙丘上,手里攥着根枯草,看着谷口来来往往的蒙古兵,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们引出来。谷口两侧的山壁又高又陡,上面还插着不少蒙古人的旗帜,风一吹哗啦啦响,像在警告我们别靠近——这地方易守难攻,硬闯肯定不行,只能想办法让他们主动出来。
“林长老,你看那边!”陈默用胳膊肘碰了碰我,指着谷口左侧的一个小山洞,“刚才有个蒙古兵进去送水,里面好像藏着不少人,说不定是他们的哨兵。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山洞藏在一堆乱石后面,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。要是能端了这个哨点,不仅能减少蒙古人的警戒,还能拿到他们的巡逻路线图——这对我们后续设伏太重要了。
“走,咱们去摸摸情况。”我把枯草扔在地上,抓起放在一旁的短刀,猫着腰往山洞方向挪。离山洞还有十几步远时,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,我赶紧停下脚步——“预警”技能触发了,山洞附近有陷阱!
我示意陈默别动,自己慢慢往前挪,果然在离山洞三步远的地方,看到地面上有根细细的绳子,一端连在山洞里,另一端埋在土里,应该是触发陷阱的机关。
“这蒙古人还挺谨慎。”我心里嘀咕着,从怀里掏出个小铲子(之前夜袭炮工坊时带的),小心翼翼地把绳子挖出来,然后用力一扯——山洞里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,应该是陷阱被触发了。
“谁在外面?”山洞里传来蒙古兵的喝问,还伴随着拔刀的声音。
我和陈默对视一眼,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,赶紧冲了进去。山洞里有三个蒙古兵,正拿着刀警惕地看着我们,地上还躺着个被触发的捕兽夹。我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,冲上去一脚踹飞一个,陈默则对付另外两个,没一会儿就把他们制服了。
“说!你们的巡逻路线是什么样的?谷里还有多少人?”我用刀架在一个蒙古兵的脖子上,虽然知道他可能听不懂汉语,但气势不能输。
没想到这蒙古兵竟然会说几句蹩脚的汉语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个小兵,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知道?”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陈默,陈默心领神会,从怀里掏出块干粮递给他,“只要你说实话,这干粮就给你,还放你走。要是不说,就把你扔到谷外喂狼。”
蒙古兵看了看干粮,又看了看我们,咽了口唾沫:“谷里……谷里有两万多人,还有一千多百姓……巡逻队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,从谷口到谷内的粮草营,一共三个哨点……”
我和陈默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——这消息太重要了!只要我们能摸清巡逻队的换班时间,就能在他们换班的间隙潜入谷内,烧了他们的粮草营,到时候蒙古人没了粮草,肯定会慌,自然会主动出谷。
“粮草营在谷内什么位置?守卫多吗?”我追问。
蒙古兵想了想:“粮草营在谷中间的空地上,周围有五百多个士兵守卫,还有不少陷阱……”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很好,你很老实。”然后把干粮递给了他,“你可以走了,别再回来了,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。”
蒙古兵接过干粮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陈默看着他的背影,疑惑地问:“林长老,就这么放他走了?万一他回去报信怎么办?”
“放心,他不会的。”我笑着说,“他只是个小兵,就算回去报信,蒙古将领也不会信他,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是咱们派去的奸细,把他杀了。而且咱们放了他,还能让其他蒙古兵觉得咱们仁慈,说不定以后还能从他们嘴里套出更多消息。”
陈默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我们又在谷外观察了一会儿,确认巡逻队的换班时间确实是半个时辰后,才悄悄撤了回去,准备和周沧、曹友闻商量下一步计划。
回到襄阳城时,天已经黑了。传功堂里灯火通明,周沧和曹友闻正围着地图讨论,看到我们回来,赶紧迎上来:“怎么样?有收获吗?”
我把在黑风谷外的发现告诉了他们,然后指着地图上的黑风谷:“咱们可以分三步走:第一步,在巡逻队换班的间隙,派一支精锐潜入谷内,烧了他们的粮草营;第二步,在谷口设伏,等蒙古人出来追击时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;第三步,派人去谷内解救百姓,尽量减少伤亡。”
周沧拍了拍手:“好主意!我带五百弟子潜入谷内烧粮草,你和曹将军在谷口设伏,怎么样?”
“不行,你对谷内的地形不熟,还是我去吧。”我摇摇头,“你和曹将军在谷口设伏,一定要记住,等蒙古人出来一半的时候再动手,这样能把他们拦成两截,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。”
曹友闻点头:“我没问题,我会带一万宋军在谷口左侧埋伏,周长老带丐帮弟子在右侧,咱们形成夹击之势。”
“还有,一定要派人去谷内解救百姓。”我补充道,“百姓是无辜的,不能让他们跟着蒙古人受苦。陈默,你带两百弟子,等我们烧了粮草营,蒙古人乱起来的时候,趁机潜入谷内,把百姓救出来,带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陈默点头:“放心吧林长老,我一定完成任务。”
计划制定好后,我们立刻开始准备。我挑选了五百名精锐弟子,都是之前和蒙古人交过手的,经验丰富,还每人带了两捆火油和火种——烧粮草营必须得用这些。
半夜三更的时候,我们悄悄来到黑风谷外。按照之前观察到的,巡逻队刚换完班,正在谷口来回走动。我示意弟子们别动,等巡逻队走到谷口右侧时,赶紧带着弟子们往谷内跑。
谷内黑漆漆的,只能靠月光看清路。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陷阱,走了大概半个时辰,终于看到了粮草营——营地里堆满了粮草,周围有不少士兵在巡逻,手里还拿着火把,把营地照得亮堂堂的。
“大家听着,等会儿我喊‘动手’,你们就把火油扔到粮草上,然后点火,动作要快,别被蒙古人发现了。”我压低声音对弟子们说,然后慢慢往营地靠近。
就在我们离营地还有几十步远时,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——是蒙古人的巡逻队过来了!我赶紧示意弟子们躲在旁边的草丛里,屏住呼吸。
巡逻队慢慢走了过来,大概有十几个人,手里的火把把周围照得很亮。我心里捏了把汗,生怕他们发现我们。就在这时,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发热,我心里一紧——“预警”技能又触发了,附近有危险!
我刚想提醒弟子们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回头一看,竟然是十几个蒙古兵,手里拿着刀,正悄悄地向我们靠近——我们被包围了!
“不好,有埋伏!”我大喊一声,拔出短刀就冲了上去。弟子们也反应过来,纷纷拔出武器,和蒙古兵打了起来。
蒙古兵的数量比我们多,而且他们对谷内的地形很熟,我们渐渐落了下风。我心里着急,要是在这里被缠住,不仅烧不了粮草营,还会让弟子们白白牺牲。
就在这时,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发出强光,一道无形的气罩把我和周围的弟子罩了起来——是“防御”技能!蒙古兵的刀砍在气罩上,根本伤不到我们。我趁机大喊:“大家快冲去粮草营,点火!”
弟子们反应过来,跟着我一起往粮草营冲。蒙古兵想拦我们,可被气罩挡住,根本靠近不了。我们很快就冲到了粮草营前,把火油扔到粮草上,然后点燃了火种。
“轰!”火油遇到明火,瞬间燃烧起来,火苗窜得老高,把整个粮草营都照亮了。蒙古兵们慌了,纷纷冲过来想灭火,可火势太大,根本灭不了。
“撤!”我大喊一声,带着弟子们往谷口跑。蒙古将领见粮草营被烧,气得大喊:“快追!别让他们跑了!”
我们一边跑,一边回头看,只见蒙古兵黑压压地跟在后面,大概有几千人。我心里暗喜——鱼儿上钩了!
快到谷口时,我听到了熟悉的喊杀声——是周沧和曹友闻的伏兵开始进攻了!蒙古兵们没想到谷口有埋伏,顿时慌了,有的想往回跑,有的想冲出去,乱成了一团。
“大家跟我冲!”我大喊一声,带着弟子们转身和蒙古兵打了起来。周沧和曹友闻也带着人冲了过来,三方夹击,蒙古兵们根本招架不住,纷纷投降。
就在这时,我看到陈默带着弟子们,护送着一千多百姓从谷内走了出来。百姓们脸上满是感激,有的还拿着干粮和水,想递给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