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蛋挠了挠头,想了想说:“我听师兄们说,采购粮草的是周明师兄,去年秋粮入库的时候,他说遇到了土匪,丢了两百石大米,柳长老还罚了负责押运的弟子呢。对了,还有个叫吴山的师兄,之前负责记账,去年冬天突然‘病死’了,之后账册就交给周明师兄管了。”
“吴山病死了?”我心里一动,这也太巧了,刚好在秋粮出问题的时候病死,怕不是被人灭口了?
“是啊,”狗蛋凑近了些,声音更低了,“我还听杂役房的老张说,吴山死的前一天,还去找过柳长老,好像是要揭发什么事,结果第二天就没气了,柳长老说他是得了急病,可谁信啊?”
我捏紧了拳头,看来这粮仓的账册里藏着大猫腻,吴山的死肯定和那失踪的两百石粮食有关。周明和柳长风,绝对脱不了干系。
下午回去查账时,周明果然端了杯茶过来,脸上堆着假笑:“林兄弟,查了一上午累了吧?喝点茶歇歇,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龙井,特意给你泡的。”
我看着那杯飘着热气的茶,心里清楚里面肯定有问题。要是直接拒绝,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;要是喝了,指不定会晕过去,耽误查账。
“多谢周兄,不过我不太习惯喝龙井,怕浪费了好茶。”我笑着把茶杯推回去,“再说我这忙着查账,要是喝多了茶总去茅房,耽误了进度可不好。”
周明的笑容僵了一下,又把茶杯往我面前递了递:“没事,喝一口歇会儿,不差这一会儿。柳长老说了,让我好好配合你,可不能让你累着。”
他的手都快碰到我的杯子了,我心里急转,突然故意抬手打翻了茶杯,热水溅了周明一袖子。
“哎呀!周兄对不起!”我赶紧站起来道歉,顺手拿起旁边的布巾递给他,“我这手笨,没拿稳,你快擦擦!”
周明被烫得龇牙咧嘴,接过布巾胡乱擦着袖子,脸上的假笑全没了,只剩下不耐烦:“行了行了,你赶紧查吧,别再毛手毛脚的!”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松了口气。这一关算是躲过去了,可接下来还有两天,他们肯定还会使别的手段,得赶紧找到证据才行。
接下来的一天,我加快了查账的速度,同时留意着粮仓的动静。晚上的时候,我故意把账本摊在石桌上,假装累得睡着了。果然,没过多久,就看见两个黑影偷偷摸摸地溜到桌前,翻着我的账本。
“他好像查到去年秋粮的事了,这表格上还标着‘可疑’呢!”一个黑影压低声音说。
“怕什么,账册早就换了,他就算怀疑也没证据。等明天他查内库,咱们就按计划来,把那袋掺了沙子的粮食放在他旁边,到时候就说他偷换粮食!”另一个黑影说完,两人又溜回了屋里。
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里有了主意。原来他们打算栽赃我偷换粮食,还好我提前听到了,不然还真要被他们坑了。
第三天一早,柳长风的手令终于送来了,允许我查内库。周明拿着手令,脸色不太好看,磨磨蹭蹭地领着我去内库。内库是青砖砌的库房,比外库严实多了,里面堆着一排排粮袋,每袋上面都贴着标签,写着粮食种类和数量。
“林兄弟,内库的粮食都是过冬用的,你轻点就行,别拆开袋子,免得受潮。”周明跟在我后面,不停地叮嘱。
我心里冷笑,不拆开袋子,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掺了假?我故意走到标签写着“大米五十石”的粮堆前,假装脚下一滑,身子撞在粮袋上,“哗啦”一声,一袋粮食摔在了地上,袋子破了个口子,里面的“大米”撒了一地——全是掺了沙子和石子的陈米,根本不是新收的秋粮!
“哎呀!周兄对不起,我没站稳!”我赶紧蹲下来,假装要捡粮食,“这……这大米怎么回事?怎么掺了这么多沙子?”
周明脸色大变,赶紧过来拉我:“别捡了别捡了!肯定是搬运的时候不小心弄进去的,赶紧把袋子缝上!”
“这可不行啊周兄,”我故意提高声音,“这是过冬的储备粮,掺了沙子怎么吃?要是让兄弟们知道了,还以为咱们粮仓的人故意克扣粮食呢!”
我的声音不小,门口的守卫和屋里的人都探着头往这边看。周明急得满头大汗,想捂住我的嘴,却被我躲开了。
“林越!你别胡说八道!”周明压低声音,恶狠狠地说,“这粮袋肯定是你故意弄破的,想栽赃陷害!”
“我栽赃陷害?”我拿出之前抄好的账册,指着上面的记录,“周兄,你看去年秋粮入库,账册上写着‘收入大米两百石,全为新米’,可这内库的大米掺了这么多沙子,明显是陈米,而且我查了外库的账,去年秋粮入库后,外库只支出了五十石大米,内库应该有一百五十石,可现在清点下来,加上这掺假的五十石,总共才一百石,还差五十石去哪了?”
周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白一阵红。就在这时,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方鹤鸣带着几个传功堂的弟子走了进来。
“柳长老说你查账查了三天都没结果,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方鹤鸣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陈米,又看向周明,“周弟子,这是怎么回事?内库的粮食怎么会掺沙子?账册上的数字怎么对不上?”
周明吓得腿都软了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:“方长老,不是我干的!是柳长老让我换的账册,让我把陈米掺进新米里,还说要是林越查出来,就栽赃他偷换粮食!去年秋粮入库的两百石大米,其实被柳长老运去卖了,换的钱都给他儿子买官了!吴山师兄发现了这件事,柳长老就把他害死了,还说他是得急病死的!”
周明一口气说完,瘫在地上直喘气。方鹤鸣气得脸色铁青,指着周明说:“好啊!柳长风竟敢做出这种事!来人,把周明绑起来,带去执法堂!”
传功堂的弟子立刻上前,把周明捆了个结实。周明一边挣扎一边喊:“方长老饶命!我都是被柳长老逼的!我不是故意的!”
看着周明被押走,我松了口气。这三天的查账总算没白费,不仅查出了账目漏洞,还揪出了柳长风的罪证。方鹤鸣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气里满是赞许:“林越,好样的!要不是你细心,还真被柳长风蒙混过去了。这次你立了大功,我会禀报帮主,给你记上一功!”
我看着方鹤鸣,又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丐钵,突然感觉钵身微微发热,低头一看,钵身的符文好像比之前清晰了一点。看来这次挫败柳长风的阴谋,不仅帮丐帮揪出了内奸,还让青铜丐钵的能力又解锁了一些。
虽然柳长风还没被处置,但周明已经招供,证据确凿,他跑不了了。我心里清楚,这只是个开始,净衣派和污衣派的矛盾还没解决,蒙古的威胁也越来越近,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我。但我不怕,我有现代的知识和格斗技巧,有青铜丐钵的帮助,还有丐帮兄弟们的支持,一定能在这个南宋的江湖里,闯出一片天,守护好丐帮,守护好这个即将面临风雨的国家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粮仓的土墙上,我拿着查清楚的账册,跟着方鹤鸣往襄阳城走。晚风拂过,带着粮食的清香,我握紧了拳头,眼神坚定。下一站,就是执法堂,看着柳长风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