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眼里的东西醒了(1 / 2)

“吼——!

一声沉闷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、混合着金属摩擦与无尽怨毒的咆哮,猛地从那新破开的洞口深处传了出来!

震得整个地下空间嗡嗡作响!

水潭剧烈翻腾!

“还有?!

陈斌脸都绿了,后背的怨印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,他闷哼一声跪倒在泥水里。

“不是泥太岁!

我死死盯着那黑黢黢的洞口,手电光柱探过去,却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,“这动静…比那烂泥巴更沉!

更…古老!

“是…是‘枢’…”

林薇薇瘫在泥水里,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一种穿透性的确认,瞳孔都在放大,“锁眼…锁眼里的东西…醒了!

它在…在撞门!

这破祠堂…就是…最后一道…薄板子!

仿佛印证她的话,那洞口深处再次传来更加狂暴的撞击声!

轰!

轰!

整片岩壁都在颤抖!

碎石簌簌落下!

水潭掀起恶浪!

“操!

钥匙!

钥匙到底他妈在哪?!

陈斌挣扎着想爬起来,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,“再撞几下,这‘薄板子’就真他妈碎了!

“钥匙…”

我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守渊人临死的话——“堵门的泥就是钥匙”

还有老赵在皮册上写下的“魁元归墟祠”

“在这!

我猛地举起腋下夹着的那本巨大皮册,昏黄的手电光打在它厚重湿冷的封面上,“这玩意儿!

老赵临死抱着它!

上面有周魁元盖印的‘镇煞礼成图’!

它就是沾着锁眼血的‘泥’!

是引路的‘灯’!

也是…能插进那‘锁眼’里的‘钥匙胚子’!

“一本破书?”

陈斌几乎要疯了,“它能顶个屁用!

“不是书本身!

我眼神发狠,死死盯着皮册封面上那个被老赵狂乱笔触反复描摹、几乎刻进皮子里的扭曲锁龙渊符号,“是这‘契’!

是周魁元当年钉死这‘枢’的官威烙印!

这鬼地方是他修的!

这破册子是他河工衙门的东西!

带着这‘契’的气息靠近那‘枢’,就是唯一的‘钥匙’!

我当机立断,夹紧皮册,深一脚浅一脚地就朝着那破开的、不断传来恐怖撞击声的洞口趟过去!

冰冷的泥水像无数小刀子割着腿。

“老张!

陈斌想拉我。

“护住薇薇!

离远点!

我头也不回地吼。

后背的阴煞被那洞中散发的恐怖气息疯狂引动,剧痛钻心,右臂的麻木感却奇异地沉静下来,像块冰冷的石头,反而压住了翻腾的气血。

越靠近洞口,那股混合着远古淤泥和铁锈的怨毒气息越浓,几乎凝成实质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洞内一片漆黑,手电光柱射进去,像被浓墨吞噬,只能照亮洞口附近嶙峋的岩石和不断震落的碎石。

轰!

又是一声更加狂暴的撞击!

一股肉眼可见的、带着浓烈腥臭的黑色气浪猛地从洞口喷涌而出!

我下意识用皮册挡在身前!

“嗤——!

气浪撞在皮册封面的锁龙渊符号上,竟发出一阵剧烈的腐蚀声!

皮册表面腾起刺鼻的白烟!

那狂躁的气浪如同遇到克星,猛地一滞!

有门!

我心头狂跳,顶着那令人作呕的气浪,咬着牙一步跨进那幽深的洞口!

洞内比想象中更加宽阔,像一条巨大的岩石甬道,斜斜地向下延伸。

脚下的地面不再是淤泥,而是冰冷坚硬、布满湿滑苔藓的岩石。

那股源自深处的恐怖威压和怨毒气息如同潮水般冲刷着身体,每一次心跳都像被重锤敲打。

“嗬…嗬嗬…”

一个极其轻微、如同破风箱在深水中抽气的、非人的喘息声,毫无征兆地从甬道深处传来。

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一种被禁锢了千百年的痛苦和不甘。

不是撞击声。

是活物的喘息!

我头皮瞬间炸开!

手电光柱猛地射向声音来源!

光柱尽头,甬道下方几十米处,景象让我瞬间血液都冻僵了!

一个庞大得难以想象的、如同小山般的暗沉轮廓,被无数条手腕粗细、同样布满暗红锈迹的沉重铁链死死捆缚在冰冷的岩壁上!

那些铁链深深嵌入它如同岩石般的表皮中,绷得笔直!

锁链的另一端,则深深钉入四周的岩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