佝偻身影的兜帽似乎微微动了一下,像是在摇头,
“那是……‘脉’……最后的‘哀鸣’。”
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沉重,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,
“啃噬它的……是‘疥癣’!是附骨之疽!
是钻进了‘脊梁’骨髓里的……‘蛆’!”
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遗迹深处那片阴影,
“‘归墟’里逃出来的……污秽之种!
你们炸碎的……不过是它微不足道的一缕分神!
它的‘根’……早已和这垂死的‘祖脉’……长在了一起!”
张清明心头剧震!
炸碎的只是分神?
根早已和祖脉共生?
难怪那股污秽如此难缠!
如此……不死不灭!
他想起右臂筋络里那点青芒对污秽的排斥与净化本能,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:
“龙虎山镇守的……难道是……”
“是‘锁’!”
佝偻身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兜帽下的目光锐利如针,刺向张清明,
“也是‘饵’!龙虎山……守的从来不是‘太平’!
他们守的……是堵住‘归墟’最后一道裂缝的‘闸’!
用一代代人的血肉精魂……当那‘污秽’最渴求的‘饵食’!
吊着它!让它……离不开那道‘闸’!”
他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讥诮与悲凉,
“直到……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‘引子’……
自己撕开了‘闸’门!
把它……放了出来!
让它……终于找到了这顿……
它等待了万载的……‘正餐’!”
如同惊雷炸响!
张清明身体猛地一晃,脸色惨白如金纸,右臂的伤口似乎都感觉不到痛了,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……
被命运愚弄的荒谬感!
龙虎山……饵食?
守的不是太平……是堵住裂缝的闸?
而他们……亲手撕开了闸门?
把“疥癣”放到了“祖脉”身上?!
“放屁!”
陈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跳起来,青铜条指向佝偻身影,破口大骂,
“老棺材瓤子!少他妈血口喷人!
我们拼死拼活干掉那鬼骷髅,炸了那破塔,怎么就成了放毒瘤子的帮凶了?!
那鬼东西明明早就钻到地底下了!”
“干掉?”
佝偻身影发出低沉刺耳的摩擦声,像是冷笑,
“你们炸碎的……不过是它借那具朽骨显化的躯壳!
它的‘神’……它的‘根’……
早已顺着你们撕开的裂缝……
流进了这‘葬龙墟’!
流进了‘祖脉’的骨髓里!”
他枯瘦的手猛地指向张清明那条惨不忍睹的右臂,
“就像……流进了这条胳膊里一样!
污秽之种……遇血则生!
遇脉则噬!
你们……就是它最好的‘桥’!”
张清明如遭雷击,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臂。
伤口深处,那点微弱的青芒之下,一丝极其隐晦、却异常顽固的冰冷刺痛感,
正随着老者的每一句话,如同毒蛇般微微苏醒、蠕动!
是……那污秽的残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