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鬼‘种子’散的虱子,钻进去当家了!”
他挣扎着想站起来,
“走!趁它刚睡醒腿脚还不利索,给它把窝踹了!”
“踹你个头!”
陈斌一把将他摁回石头上,力道不小,
“瞅瞅你这德行!
路都走不利索,拿什么踹?
拿脸去接人家的锈刀子?”
他指着张清明那条惨不忍睹的胳膊,
“这伤没三天好不利索!
那鬼地方又不会长腿跑了!”
“三天?”
张清明嗤笑,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地想再次起身,
“三天够那玩意儿把地脉啃出个窟窿!
老子这条胳膊是废了点儿,但里面的‘火’还没灭!”
他眼中那股子执拗的狠劲儿又上来了,
“陈斌,你怕了?”
“我怕个鸟!”
陈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
“老子是怕你半道上嗝屁了,没人给老子收尸!”
“收尸?”
张清明咧开嘴,露出白牙,在火光下显得有些森然,
“要死也得拉着那鬼东西垫背!
走不走?”
他目光扫过陈斌,最后落在林薇薇脸上。
林薇薇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,又感受了一下西北方向那股越来越清晰的、带着金属锈蚀感的冰冷悸动,咬了咬牙:
“张大哥,我跟你去。
我能‘看’到它。”
陈斌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(刚才剜肉时咬破了嘴):
“妈的!俩疯子!行!
老子舍命陪疯子!
先说好,情况不对立马扯呼!
别指望老子给你俩收全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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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像泼了墨,只有远处黄河低沉的咆哮。
三人深一脚浅一脚摸到一片背靠陡峭土崖的开阔河滩地。
风里裹着浓重的泥沙味和一股…
若有若无的、冰冷的金属腥气。
“就这儿!”
林薇薇猛地停住脚步,脸色煞白,手指紧紧抠着太阳穴,
“
像…像一锅烧开的锈水!
好多…好多声音…
在哭…在喊…在…啃东西!”
她话音未落!
“咔嚓…咔嚓…”
令人牙酸的、如同枯枝被踩断的声音,密密麻麻地从他们脚下的土地里响起!
不是一处,是四面八方!
整个河滩都在轻微地震颤!
“卧槽!”
陈斌汗毛倒竖,合金短棍瞬间横在胸前,
“什么玩意儿?!”
下一秒,惊悚的一幕出现了!
噗!噗!噗!
一只只覆盖着干涸河泥、关节扭曲变形的手,猛地破开地表,伸了出来!
紧接着是头颅、肩膀…一具具身披残破皮甲、内衬锈蚀青铜片的人形东西,如同被无形丝线扯动的提线木偶,僵硬而迅捷地从埋葬了千年的泥土里“拱”了出来!
它们眼窝深陷,里面没有眼球,只有两点凝固的、闪烁着暗沉青铜幽芒的光点!
浓烈的土腥味混合着刺鼻的铜锈和尸臭,瞬间弥漫开来!
“青铜尸兵!”
陈斌头皮瞬间炸开!
这数量,比苗疆寨子里那些痋尸只多不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