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清明站在最前面,宽大的旧外套被山风吹得微微鼓荡。
他目光如刀,穿透浓雾,扫过那些死寂无声、仿佛被遗弃了百年的吊脚楼。
木楼大多破败不堪,有些半边都塌陷了,黑洞洞的窗口像骷髅的眼窝。
寨子里静得可怕,没有鸡鸣狗吠,没有人声,甚至连风声都被浓雾吞没了,
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、死水般的寂静。
他左手指尖在袖中微微弹动,似乎在感应着什么,片刻,沉声道:
“小心脚下。这寨子…是活的‘痋巢’。
那些吊脚楼
话音刚落,离他们最近的一栋歪斜吊脚楼底下,
那片黑黢黢、堆满腐烂杂物和厚厚落叶的阴影里,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“喀啦…喀啦…”声,
像是朽木被强行掰断!
紧接着,一只覆盖着滑腻黑泥、指甲乌黑尖长的手,猛地从烂泥和落叶里伸了出来!
五指扭曲变形,皮肤呈现出一种死鱼肚皮的灰败颜色,上面还粘着蠕动的小虫!
那只手胡乱地扒拉着地面,紧接着,一个“人”形的东西,
以一种极其僵硬诡异的姿态,从吊脚楼底下的烂泥坑里,一点一点地…拱了出来!
那东西勉强还穿着破烂的、沾满泥浆的靛蓝土布衣服,
但露出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、黄豆大小的鼓包,
有些鼓包破了,流出黄绿色的脓液,散发出更浓郁的甜腻腥臭!
它的头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着,脸上肌肉僵硬,眼窝深陷,里面没有眼球,只有两团缓慢蠕动的、米粒大小的白色蛆虫!
“痋尸!”
陈斌头皮瞬间炸开,汗毛倒竖,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那痋尸喉咙里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漏风声,
空洞的眼窝“盯”向三人站立的方向,猛地张开嘴——
口腔里没有舌头牙齿,塞满了密密麻麻、不断扭动的白色线虫!
它四肢并用,像只被惊动的巨大蜘蛛,带着一股浓烈的尸臭和甜腻的痋虫腥气,速度极快地扑了过来!
“操!”
陈斌怒吼一声,肾上腺素狂飙,抡起合金短棍就迎了上去!
棍身上蚀刻的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白光,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向痋尸那颗令人作呕的头颅!
“砰!”
一声闷响,像是砸在了浸透水的烂木头上!
粘稠的黑绿色汁液混合着碎裂的蛆虫和脓液四处飞溅!
痋尸的头颅被打得猛地后仰,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,但动作只是顿了一瞬!
它那扭曲的手臂带着恶风,乌黑的指甲直掏陈斌心窝!
“小心!打关节!”
张清明厉喝出声,左手闪电般探出,
指尖一点凝练的金光如同烧红的钢针,后发先至,精准地刺在那痋尸抓向陈斌的手腕关节处!
“嗤啦!”
金光没入,如同烙铁按进黄油!
痋尸手腕处猛地腾起一股带着焦糊味的黑烟!
它那条手臂瞬间僵直、软塌,无力地垂落下去!
陈斌抓住机会,短棍带着全身力气一个横扫,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狠狠砸在痋尸的膝盖侧面!
那扭曲的腿骨应声而断!
痋尸失去平衡,怪叫着扑倒在地,还在烂泥里疯狂扭动挣扎,
断裂的肢体处涌出更多粘稠的脓液和扭动的线虫。
“妈的!真他妈恶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