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上瞬间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和枪械上膛的金属撞击声。
“陈斌!”
我快速对守在床边、六神无主的青年低喝,
“守住薇薇身边!
无论发生什么,别离开!
用你的生气护着她!
等我回来!”
陈斌用力点头,眼泪混合着汗水流下,紧紧抓住林薇薇的手,嘶声喊道:
“张哥!赵队!你们……小心!”
再没有任何犹豫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在双重光芒笼罩下依旧痛苦蹙眉的林薇薇。
以及墙壁上那张在古玉青光和金光咒双重压制下、依旧狰狞蠕动的锈迹鬼脸。
一咬牙,转身跟着赵卫国和周老,冲入了外面被应急灯映照得一片惨绿的医院走廊。
身后,是李刚愤怒的吼叫、陈斌压抑的哭泣,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般、越来越响的金属撕裂声和墙壁锈迹蔓延的窸窣声。
走廊灯光惨绿,脚步声和枪械上膛的金属撞击声在封闭空间里回荡,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赵卫国一马当先,身影在应急灯下拖出长长的、如同出鞘利刃般的影子。
周老抱着他那宝贝笔记本,气喘吁吁地紧跟,眼镜片后的眼神交织着恐惧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求知狂热。
我紧随其后,右臂被邪力侵蚀留下的青黑色印记隐隐作痛,识海中残留着病房里那锈迹鬼脸的狰狞和古玉光芒剧烈闪烁的景象,沉甸甸地压着心神。
“赵队!车备好了!楼下!”
一个全副武装、脸上涂着油彩的队员在楼梯口低吼。
没有多余的废话。
一行人如同沉默的激流冲下楼梯,冲出住院部大楼。
两辆改装过的、车身覆盖着哑光装甲的越野车引擎早已轰鸣,如同蛰伏的凶兽。
车门猛地拉开,我们鱼贯而入。
“目标!城西红星第三机械厂!
废弃铸造车间!
最短路线!闯过去!”
赵卫国对着车载通讯器嘶吼,声音如同砂纸摩擦。
“明白!”
开车的队员猛踩油门,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咆哮着冲出医院大门,粗暴地撕开沉沉的夜色。
另一辆车紧随其后。
城市的光影在车窗外飞速倒退,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带。
车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。
只有引擎的咆哮和周老急促翻动笔记本的沙沙声。
“周老!”
赵卫国锐利的目光扫过后视镜,
“那个铸造车间!
具体!还有什么异常?
王福生为什么选那里?
那场事故!”
“六十年代末!”
周老的声音因为颠簸和激动而发颤,他紧紧抓住车顶的扶手,语速飞快,
“红星三厂是当时重要的特种合金生产基地!
铸造车间有当时最先进、也是最大的电弧熔炼炉!
事故……
报告上只说‘炉体失控’,‘高温溶液异常喷溅’,死了三个当班工人!
但……我查了当年的老档案,有一个幸存者后来疯了,一直念叨……‘炉子活了’、‘铁水里有眼睛在看他’!”
“炉子活了?”
我心中一凛,
“高温金属溶液……眼睛……这和青铜巨树那种邪异的金属活性……”
“对!对!”
周老用力点头,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,
“还有!王福生就是那次事故后不久调离的!
时间点太吻合!
而且……”
他猛地抽出一张泛黄的、模糊不清的车间平面图复印件,
“你们看!车间最深处,那个最大的熔炼炉底部!